嗯。董灵鹫看她。
昨儿郑太医走的时候,咱们约好了在那头对着荷花池的帘底下打双陆。瑞雪道,娘娘如此忙碌,很费心才为他腾出空来
双陆是一种宫廷博戏,由两人对弈。董灵鹫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过场,昨夜也只是承诺会旁观指教。
当时日暮风静,郑玉衡收拾药箱回太医院,临走之前,他跟太后娘娘辞别。
这只是很寻常的一道礼仪,两人都没觉得这一日的晚霞有何特殊,这一日的风停有何别致,火烧云浮在窗外,小太医面貌温顺地跟她道别。
董灵鹫伸出手,规整了一下他沾上墨痕的领口,将带着墨迹的地方折进里面。
她总是细心。
郑玉衡喉结微动,感觉那只手分明近在咫尺,却不能让她摸摸自己的感觉,实在太糟糕了。他辛苦地忍耐着。
董灵鹫道:好了,路上小心,天要黑了。
郑玉衡点了点头,本来要走,忽然又转过头,眼神清澈地问她:娘娘明日有没有空?
董灵鹫问:怎么了?
臣前几日整理母亲的遗物,从别院故居中发现一本教授博戏之书,一时新奇看了些,别的都学会了,唯独双陆还不大会。臣听说
你听说哀家是博戏的行家。是么?董灵鹫瞟了瑞雪一眼,这些慈宁宫的女尚书都把你当哀家的人了。
她的意思是,李瑞雪和杜月婉这两位女官,已经认为郑玉衡效忠自己,可以当做自己人看待了,才把这种陈年往事告诉他。
郑玉衡却听得脑海空白,一时反驳也不是,答应也不是,磕磕绊绊道:臣、臣绝无不敬之心
小太医对于太后的倾慕,还仅仅停留在精神层面上,自然不会有不敬之心。
瑞雪姑姑笑了一声,道:小郑大人,这时候力争清白有什么用?不如求娘娘指点你,只要有这一位的垂青,保证你在京都之内绝无敌手。
郑玉衡将信将疑,心道董灵鹫上辈子是神仙不成?不然她怎么什么都会。
他低着头认真恳求道:请娘娘教我。
董灵鹫看着他道:明日?好,你来慈宁宫陪我用晚膳,回头你跟瑞雪玩,哀家指点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