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叫又?李瑞雪皱眉。
他是有福气的人。杜月婉道,只是这也太抬举了些,就是视金银如粪土的出家人、就算是个和尚,到了这个份儿上,也不免被关照得傲气点,我是唯恐他恃宠生事,在外头惹了麻烦。
李瑞雪道:难不成你还要寻几位美郎君来分他的宠?这成什么了,光是这一个已是看在先帝的面子上,才稍微容得下,再荒唐些,或是让那些生嫩的青年才俊知晓,你是让他们自荐枕席、以求入幕之宾呢?还是让他们恨不能杀之泄愤呢?
杜月婉沉默不语,她知道,天下人的本性都经不起考验。
只不过这两位女尚书似乎都不知道,她们想得也着实太遥远、太放肆了一些,实际上的进度还不如她们脑海中的一半儿什么干柴烈火、什么邀宠贪欢,这些事儿郑玉衡梦都不敢梦到的。
屏风之内,董灵鹫反扣住了他的手,让郑玉衡靠得再近些。
她坐在一张檀木交椅上,身下铺着厚厚的绒毯,浮雕开光、月牙扶手,扶手上嵌着一颗明润的宝珠,游龙雕刻盘旋拱戏着。郑玉衡腰带上的玉扣抵在宝珠上,玉石与珠翠发出微微尖刻的摩擦声,叮当地碰撞起来。
董灵鹫捏着他的衣领,并没怎么用力,只是轻轻一扯。方才告状不成、心虚委屈的小郑太医便被拉得弯下腰身,双手不得不撑住一边,以免压到金尊玉贵的太后娘娘。
她的指尖在布料上探了探,翻出一道绣着梅花的内领,她端详了一下绣工,轻轻道:很是别致。
郑玉衡呼吸不定,他道:粗糙低劣不堪娘娘入目的。
董灵鹫笑了笑,说:你不是撒娇让我补偿你么?怎么又害羞起来了。
郑玉衡先是义正言辞、端庄严肃地回了句:臣没有撒娇。随后又面露纠结,很轻、很小心地问,补偿?
董灵鹫差点被他可爱到笑出声。
怎么会有这样的人,连那点儿小小的贪婪都显得如此纯情。
她笑眯眯地道:哦?原来是哀家会错了意,还是说郑太医更想要金银珠宝?
郑玉衡连忙道:臣不想!
董灵鹫又道:那就是既看不上哀家的赏赐,也看不上哀家的补偿了,那么
她话还没说完,小太医便飞快地望了一眼屏风,凑上前来,把唇递送上来,极为生涩地碰了碰她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