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祥道:回太医院?
郑玉衡却没答应,先问:娘娘是怎么知道的?
他也能看得出孟慎前来的目的。这个世子可是在成婚时就警告过他,是不可能为他出头的。
许祥只简单道:宣都知没来。
郑玉衡顿时了然,又撑着问:今夜我能回慈宁宫吗?
许祥看了看他,第一次发觉这位小郑太医是真的不要命,他觉得匪夷所思:今夜?
郑玉衡道:我能走路的,我没事。
许祥沉吟不语,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,停了半晌,默然而不解地看着他。
郑玉衡无力地拂掉他的手:许秉笔我没发热。
许祥道:那为什么说胡话。
郑玉衡承蒙他相助多次,以为许秉笔一贯的凉薄冷淡,没想到他还能开这种玩笑。
他坚持道:可是娘娘需要人照顾的。
许祥道:娘娘需要?
面对他的质疑,郑玉衡几乎有些脸红,但还是硬着头皮道:对。
许祥默了默,说:今夜的话
郑玉衡的眼眸肉眼可见地专注起来。
许秉笔又道:你这身体,恐怕坐不下去,我见方才他们杖到了背上。你现在还不觉得,明日连卧床休息都煎熬,还能去慈宁宫?是郑太医照顾娘娘,还是太后娘娘照顾你?
郑玉衡道:这么严重么。
许秉笔有点惊讶,他掌刑多年,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种,便伸手在他背上按了一下,见郑玉衡痛得发抖,直抽冷气,发现他并不是对痛觉不敏感,又有些疑惑:你这么能忍?
郑玉衡猝不及防,痛得眼底一湿,吐出口气:许秉笔,你好狠。
许祥:
商恺早已随着皇帝去慈宁宫了,除了两人之外,一旁还剩下陈青航和几个心腹宦官。
陈青航听了全程,乐不可支,他上前搭在许祥的肩上,主子一走,就有点儿没正形,笑眯眯地跟郑玉衡道:哎哟,久闻盛名,原来郑太医这么硬气啊,叫都不叫一声,平日里那些没根儿的小太监,还没打到身上就开始嚎了。
郑玉衡想不到他能拿自己的阉宦身份如此调侃,一时愣了愣。
许祥面无表情道:多谢你留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