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披甲程度,地方守卫绝对做不到,大殷的军队中只有神武军中,有如此高的盔甲覆盖率、武器精良度。
神武军。头目咬着牙,眼神阴沉地挤出几个字,撤。
老大,这要是撤了,咱们什么也没找到
撤!头目反手扇了他一巴掌,声音震耳欲聋,这是国朝精锐!想不想要命了!想不想要你的全家性命了,还不快跑!
几人立刻离开了室内。
又过了几息,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后,在劈碎倾倒的家具之下,魏侍郎推开断裂的桌角,灰头土脸地从里面爬出来,他额角渗汗,脊背嗖嗖发凉,呼吸几乎不属于自己。
他腿脚发软,抱着用包袱皮随意裹起来的文书账本,蹑手蹑脚地摸着黑走到门口,刚要跨过地上的尸体,忽然被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了脚腕。
背上扎着羽箭的粗壮男人在血泊中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身上的官袍,张开嘴,一个字一个字地喊道:抓住你了
京都,慈宁宫。
这就是京中新时兴的花样子,喏,母后觉得好不好看?
王皇后松了笔,让开几步,将花容月貌的魏夫人展露出来。
魏夫人跟王皇后是两姨姊妹,姓张。这是她近几日来第三次来慈宁宫请安,只不过前两次董灵鹫都在忙碌当中,无暇接见,只由慈宁宫的女尚书接待奉茶,代为请安,而后便回去了,这还是张氏第一次撞见董太后有空的时候。
初冬,殿内已烧得温暖。董灵鹫望过去一眼,评道:别出心裁,也是你这表妹生得好,正落在她眉上才好看。
王婉柔道:母后凤仪万千,若是您乐意,儿臣也给母后画的。
董灵鹫正给画上的朱鹮点色,转头晲了她一眼:难为你们费心,非要过来给哀家解闷儿,还拉着你这表妹一起。她这胎若是保养得不够好,哀家拿你是问。
王婉柔道:她腹中这孩子活泼得很呢,一定十分健壮,可惜儿臣无福,若是也有了孩子,真想与表妹的孩子结亲。
这就是句玩笑话,实际上,王婉柔的孩子是皇子、八成也是以后的太子,起码要魏缺做到尚书、有半个宰辅之职后,才有平等结亲的这么一说。
董灵鹫也没当真,只是微笑不语。
她给图卷设了色,随意地浅绘几笔。虽是玩乐,但心思不免挂碍到千里之外的国事,正当这时,一贯柔柔弱弱、温言细语的魏夫人轻道:妾斗胆,请求娘娘赐恩。
你说。董灵鹫搁下笔,眉目温和地看着她。
魏夫人挺着肚子,经周围宫女扶起,执意行了一个礼,然后道:妾想为腹中的孩子求一个恩眷福分,想让太后娘娘为他赐名。
这倒不是什么大事。
董灵鹫问:可知男女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