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婉柔心道,要是母后不曾允准,你怎会有轰走他的时候?但她看破不说破,放下香囊,低头打理身上的腰饰和璎珞。
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?孟诚咨询道,这人真的可信吗?
阿弥陀佛。皇后双手合十,语调轻柔地念了句佛号,打趣道:妾又不是他的肚里蛔虫,怎么知道这样的事?陛下这些日子不曾寻衅为难,不是早就感觉到郑太医的真心究竟是什么样儿了吗?
孟诚沉默片刻,先是有点儿被说服了。他这几次虽然脸上不高兴,但也都是心里的那点儿意难平作祟,虽然介意,但为了太后计议,倒也没有眼里完全容不下他的意思。
小皇帝刚想到这儿,忽而又反应过来:姐姐什么时候向着他了?什么叫我寻衅,我为难?
王婉柔轻轻掩唇笑了笑,放下手,目视前方道:没这回事。
怎么没这回事儿?这不说清楚,朕又要烦恼好几日了。孟诚一边道,一边扯着她的袖子,把皇后的身子转过来,他倏地靠近逼压过去,剑眉星目,搂住她的腰按在怀里,可是母后跟姐姐说什么了吗?她是不是这个意思?觉得朕无理取闹,觉得朕不够成
哎呀没有陛下,哎,没王婉柔被他箍着腰,动也动不得,只好说,我早就说婆母格外中意他,你偏不信,还不叫我说。陛下是孤家寡人,是九五之尊,妾说的话都是耳旁风,不中用、不中听。
孟诚皱起眉,恍惚记起一年前她就粗略地提过这事,他一拍大腿,可谓是痛心不已,可惜为时已晚。
轿子要晃了,你快坐回去。
孟诚松开她坐到原处,垂头丧气地待了好一会儿,才慢吞吞地说:以后,请皇后直言进谏,朕是不会生气的。
王婉柔掸了掸衣袖,没看他,端着架子说:陛下是孩子脾气,晴一阵雨一阵,妾不敢。
王姐姐
王婉柔还是道:原本母后挑我做儿媳,就是为了能辅佐陛下,让陛下一些气急了的想法能够免去祸事。可是从前妾没有做好,陛下的心性也不定,从此妾再不敢揽这个责了。
孟诚道:好姐姐,我立个誓,写个圣旨给你,日后要是再有翻脸的时候,你拿圣旨往我的脸上摔,就当教训我多多反省自己了。
王婉柔愣了半天,发自内心地道:这可不敢,除了母后之外,谁能教训陛下呢?妾最多只能劝谏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