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链子。她抬起手指,点了点他的锁骨,锁着。
不等她说得完整,郑玉衡脑海中就补足了那样的画面,他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,就连董灵鹫没想到的部分,他都完完全全地幻想出来了,一时间面红耳赤,不敢看她,咬了咬牙,好半晌才应下来:好。
但那要等你回来才行了。董灵鹫说,你要是不能好好地回来,哀家就给别人戴了。
郑玉衡一把抓住她的手,紧紧地看着她,又着急又可怜地说:不成。
董灵鹫道:怎么,你还要作我的主吗?
臣不敢。他老老实实地说,然后又抬起眼眸,一片痴心地看着她,蹭过去亲她的脸颊,睫羽低垂,几乎擦着她的肌肤而过,求您了。
董灵鹫正要答应,见他抬起手比划了一下,竟然很认真地说:要是有什么意外,就劳烦耿将军特别关照一下,将我的尸骨焚成灰、化成土,装进妆奁那样的雕花盒子里,娘娘把链子挂在盒子的锁扣上面,就当是锁住我了。
董灵鹫:
她面无表情地起身,把黏黏糊糊的小郑猫从身上扯下来,轻踹了他一脚,把他丢到地上,然后起身拍了拍衣袖,深呼吸,然后冷不丁地道:晦气死了。
郑玉衡的脑子一定构造很奇特,他呆了一下,喃喃道:这种东西给您看,确实也不好
我说的是这个吗?!董灵鹫禁不住提高了声音,差点被他给气死,顺手要拿东西砸他,一看手里是个茶杯,怕瓷器茬子崩到他眼睛里,举起又放下,将案头放着的一本《七略》摔了下去。
这本《七略》是晋拓孤本,董灵鹫珍之爱之,小皇帝几次借阅而不得。郑玉衡对她案上的东西熟稔在心,没想到这东西还能拿来砸自己。他捂了一下微微泛红的额角,然后将差点散碎的书整理起来,心里默默地想:说错话了?又说错哪句了?
他闷头规整好书,小心地还于案上,摸了摸自己尚在的脸皮,凑过去给她按摩肩膀,拉着她重新坐下,蹭过去甜蜜又黏人地蹭她、亲她,小声道:我错了,我不说那些话了,您别生气。
董灵鹫单手抵着额头,将那份名单拿起来,蘸墨批复,语调淡淡的:我没生气。
郑玉衡不相信,他看了一眼太后娘娘的朱批,见她虽然不悦,但还是肯定了他的想法,这也就侧面证实他能在押运官的众官员列中,对她来说确实是有益的。
他胆子大起来,等董灵鹫差不多写完之后,低下头小声跟她絮絮叨叨地道歉,说一些听起来幼稚、近乎痴心妄想的甜言蜜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