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的他俩,指得就是孟摘月跟许祥。
李瑞雪瞬息意会,道:那能出什么事呢毕竟太监不是男人。
我不是说他,董灵鹫道,是说我这个公主盈盈虽然读了书,但她天然就不是守礼的性情,去大理寺看案卷、拜王先生为师之前,盈盈看上了谁,我都怕她心思不定,哪天冲动抢回去没豢养十个八个男宠面首在府上,都算是乖了。
瑞雪沉默片刻,道:许秉笔不声不响,可却是个阎王。满朝堂也少有不骂他恨他怕他的,兢兢业业、如履薄冰,不妨哪天就会出了事何况他明白,他奴婢的身份,怎么配得上殿下呢。
董灵鹫想着这件事,没回答,而后又道:让季景明先瞒着皇帝,问了只说不知道,要是皇帝知道王家的意思,就说我的话,哀家没看上他们家,就这么去办吧。
瑞雪垂首道:是。
郑玉衡从六太子所居别院回来,将纸上之言转交给归元宫天子近侍,随后一路上都在想着公主那件事怎么措辞。
正黄昏,晚来风急,下起一阵小雨。
郑玉衡正走进回廊里,倒是不怕下雨。廊里沿途只有三两个小内侍,在那儿架梯子擦拭回廊顶上的钴蓝色殿版,将灰尘拂拭下去。长廊左侧是一片荷花池,初夏小荷未露,便有内侍乘草棚船下去打理。
此刻雨来,水珠溅得波纹四漾,蓬船撑楫靠岸。
廊畔雨声淅沥,郑玉衡脑海中想着事情,也还没淋着,忘了自己没带伞的事儿,光顾着怎么全跟公主的一起挨骂之谊了。
他出神之际,踏出回廊的边缘,迎面撞上一个人,居然是许祥。
郑玉衡莫名略感心虚,就像是要为他人向好朋友牵线搭桥,却遇到好朋友的心上人一样,有一种诡异不明的微妙感。他客气行礼道:许秉笔。
郑太医。许祥回礼,回慈宁宫?
对。
许祥道:御前换值,奴婢回慈宁宫伺候太后娘娘。方才在那边望见郑太医未带伞,不如同行。
他身后的小内侍正擎着一把青色大伞。
郑玉衡愣了一下,总觉得对方带了点有备而来的意思。他疑惑地将许秉笔上下打量一遍,点头道:好。
两人跨出长廊,由内侍撑伞,一路向慈宁宫去。路上郑玉衡悄悄问他: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?
许祥道:奴婢不知郑太医说得是何意。
郑玉衡道:没事。多谢你的伞,一会儿你听了不要打我就好。
作者有话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