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暖锅似乎烧上一会儿了,里头的食物大多都熟了,其中一个小格子里加了辣椒,另一侧还有一个小火炉,正烫着一壶酒。
董灵鹫扫过几眼,道:许秉笔确实不适合来这个地方。
郑玉衡理所当然地点头,随后便听她说:他见了之后,会觉得你这个人俗不可耐,从此质疑哀家的眼光的。
说着还叹了口气。
郑玉衡愣了一下,心里琢磨着女孩子不就喜欢这些花儿粉儿什么的吗?
他一边想,面对着董灵鹫,就不由自主地把心里的话喃喃地说出来了。董灵鹫一听,微微挑眉,摇头微笑着挽袖入席,回道:这是谁跟你说的?
郑玉衡:自然是殿前司同僚跟我说的还有之前在户部认识的张见清张大人。
哦?
子墨兄说他家中的娘子最喜欢花了。
董灵鹫道:嗯哀家十七岁时倒很喜欢。
她没有拾箸,而是先倒了杯清茶,润了润喉咙,有一点儿意味深长地说:我现如今喜欢一点儿实际的东西。
郑玉衡想不太通:什么?
董灵鹫看着他笑,语调很温柔和气,说得是:就比如你在身上纹一朵花儿,只披着外衫,到了夜中湖心,只有你我二人时,你将衣衫解开,露出身上的花来请我品鉴。
郑玉衡:
他的眼皮跳了跳,低头看了一眼自己,脑子眩晕了一下。
他有时候也会被檀娘的话突然震住,而且经常瞬间就耳根红得滴血,说不出口回答。
郑玉衡愣了一会儿,居然比量了一下心口,喉结滚动,低声道:你说在哪里好?
董灵鹫道:后背吧。
郑玉衡愣了愣。
她喝完了茶,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,似乎避过落月庵的斋饭,就是等着这一顿秋末的锅子感受温暖的在宫中时,她的饮食有一整个慈宁宫的人照看,不会给她吃这种在月婉和小厨房眼中不够精致的食物。
她盘子里的萝卜都得雕个牡丹花,换了别的花杜月婉都觉得有失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