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岁?他都这么大了,还能压得住岁吗?
郑玉衡打开锦囊,见里面放着一小把金叶子,愣了愣,道:你直接把我买走吧,这么多钱,我生是你的人,死是你的鬼。
董灵鹫听出他故意这么开玩笑,便顺着道:那也很好,我连你的下一世也买下来了,若有运道生在一起,你下辈子也端茶倒水地伺候我。
这是私下里,周遭没有人,郑玉衡又硬气起来,满是认真地规划道:光是端茶倒水,恐怕不能证得我的才能,怎么也要叠被铺床,更衣暖榻才是。
董灵鹫挑了下眉,笑道:可怜我是不能换换口味了。
郑玉衡从不念佛修道的一个人,此刻也合起手,临时抱了抱佛脚,闭上眼道:换不了才好,那可太好了,真是菩萨保佑。
光求菩萨恐怕不成这钱也不是白给的。还有件事要托付给你。
什么事?
上元节还有一场宫宴,太热闹了,我不想去,你给我开个方子,说我这几日休息不好,就不去了。
装病?
怎么?
郑玉衡严肃起来,道:你身体才好些,就应该跟孙男娣女、亲戚晚生什么热闹热闹,光待在宫里有什么意思。而且装病的意头也不好,岂不闻
我跟你出宫玩去。
郑玉衡话语一噎。
他喉结动了动,说:真的?
骗你做什么。董灵鹫瞥了他一眼,你不愿意,那就
我愿意。他连忙道,那我们不去宫宴了,我到时给你开方子、写脉案,咱们偷偷出去。
小郑大人实在太好收买了。
年后初五,孟诚已经拟好了把他调回户部的旨意,只是还没下达。宫中的宴会、各亲族的参见拜会,还有粤闽赣浙各地总督呈上京的贺礼、通海后各国送上的朝贺桩桩件件,光是过个年,就把孟诚跟王婉柔累个够呛。
临近十五,郑玉衡忽然说太后病了,不宜劳动。王婉柔夜半点灯对宫中大账的时候提起这事,刚说要去看看母后,孟诚便接过话:我看你最好别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