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那么一刹那,她真的很想晃晃郑玉衡脑子里的粉红泡泡水,说要不还是悔婚吧。
郑玉衡不负所望,董灵鹫在行宫住了这么久,终于也起驾回宫了。
有太后娘娘的懿驾,他也无需快马加鞭地赶回去,而是蹭到了董灵鹫的车驾,每日陪她用膳吃药,归拢总结那些手稿故事,有时还跟她一起讨论起情节人物,说某个角色的是非恩怨。
回宫后,孟诚先是拜会了母后,将近些时日以来的大小政务提及过一遍,而后再将放出去就如脱缰野马的郑玉衡拎到眼前,神情莫测地质问他之前哭诉之言,是不是演出来骗朕的。
孟诚虽然不笨,但反射弧实在太长。郑玉衡都忘了这茬,现编现演,废了好大劲,终于给糊弄了过去。别人怕皇帝变脸,他可不怕,很快便消除了孟诚的质疑,继续做他忠心耿耿的心腹重臣。
一切看似好像都没有变。
但好像又变了。
时光匆促,几个月后,孟诚持着御笔沉思,琢磨了好半天,才突然问在御前秉笔的许祥:你有没有觉得郑爱卿跟太后娘娘,最近哪里有些怪怪的?
许祥静默了片刻,道:奴婢不知陛下所提何事?
皇兄说得能有什么事?孟摘月坐在孟诚左手下方的一把交椅上,将手里的珠串抛到空中,复又接住,她穿着大理寺的官服,没有戴冠,潇洒中带着几许活泼妩媚,不过就是郑大人这几日告假勤了,恰巧他一告假,慈宁宫也闭门谢客得格外早就是这事儿吧?子骞,我也想要茶。
许祥看了一眼孟诚,见他仍在沉思,便放下研墨的手,转而取了一盏公主爱喝的恩施玉露呈上来,放到孟摘月手畔。
孟摘月是来跟皇兄商量大理寺公事的,恰巧许祥当值,她不便太放肆,只是忍不住多看几眼,许祥便稍微退开,轻轻咳嗽一声。
孟摘月收回视线,喝了口茶,继续道:皇兄别琢磨了,自从上次回来,母后对宫中很是厌倦,所以郑大人总抽空带母后出去玩。还记得京郊的那处院子吗?我前次路过,见院门种了芭蕉,我想若是母后不在,郑大人也不会住在那里,更不会捯饬庭院吧?
孟诚听罢,先是低头又写了几个字,而后忍不住跟小妹道:你说说,你说他是不是无法无天?要不是朕看在他在朝中有功的份儿上,他有几个脑袋够砍的?你说他
孟摘月倒不生气,也没附和着谴责郑玉衡,而是边思考着边提起另一件事:说到这里,他那院子弄得那么好,要不咱俩也微服私访,去京中体察民情,顺便到他那里吃顿饭?郑大人光自己高兴,也不知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。
孟诚没好气道:你自己去,反正朕不去。
孟摘月拉长音调哦了一声,复问:真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