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爱玩爱热闹,却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,撒了这么多年的野,只管对着他爹张牙咧嘴,没有欺压过百姓,也从不随意打骂下人,京里食货铺子的掌柜们哄他一口一个小祖宗,那是因为他信守诺言,没有欠帐赊债害得人家生意难做。年前城郊有一户富商,仗着宫里有人撑腰,霸占良田,欺辱妇女,坏事做尽,别人拿他没办法,只有第五辞胆敢带人踹了这恶霸的老窝,百姓们只看见他打了架,却都不说他为民除害的本事。
京里关于他的传言这般多,别人怎么说我管不着,但温娴你是他的身边人,自是应该向着他才对,眼睛长在前面,我们需得用看的不是么。
她应是极少流露出这么感伤的一面,温娴不知该如何安慰,她反握住侯夫人的手,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,轻轻去拭侯夫人的眼角。
我都明白,我会好好守着他的。
如此便好,那我也就放心了。侯夫人勉强挤出一抹笑,道:以前我总觉得要给他安排一位家世背景都无比权重的妻子,方能压得住他,但现在看到你,我才深知以柔克刚的道理。
温娴脸上涌出一抹红晕,似是不信自己会有这般大的能力,小小声问:母亲何出此言。
侯夫人叹了口气,说:我与侯爷都是强硬的性子,说不了软话,也没法好好地教他,双方硬碰硬,他更是顶着一股傲气,半点都不服输。以后有你在他身边,轻声细语地感化他,府里养着这么一个柔情似水的小姑娘,我不信他还能在外面胡作非为不着家。
侯夫人对此很是自信,她深知第五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,便料定温娴一定会把这混小子收拾得服服帖帖,不禁想着都有些喜上眉梢。
可温娴顶着这份期许,心里却是万分没底,不禁攥紧了手中绢帕,紧张地问道:我应该做些什么呢?
该吃吃,该喝喝,想做什么便做什么。侯夫人美美地拍拍手,挑眉道:他若是对你发脾气,只管让下人捉到我跟前来,我替你收拾他。
不过依照温娴的脾性,她很难做出这等凶悍的行径,侯夫人拂上温娴的鬓发,字字句句皆倾注了心血:一家人在一起总归是要过日子的,第五辞不懂事,你也不用多担待他,凡事无须忍耐,有什么事就与我说,不必担心我会有所偏袒,府里对事不对人,我们要讲究一个理字,以后你俩相互扶持,和和美美地走下去,可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