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三春平白又挨了一顿骂,心里极不服气,反驳道: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,好玩不过
话没说完,第五辞猛地攥住他的衣襟,面露凶相,警告道:好好讲话,仔细你的嘴!
佟三春从小便跟着第五辞混日子,见识过他揍人的狠厉劲儿,现在惨遭威胁,一时真有些心虚,他咽下一口唾沫,连忙又改口:我这不是替你担心嘛,弟妹这般花容月貌,难保不会有别人生出色心,咱们不多盯着,岂不让别人钻了空子。
听罢,第五辞的表情果然出现了松动。
佟三春继续煽风点火:我知道你不喜她,可自家的媳妇儿还是要管的,你不能老是让她这般抛头露面,女人家嘛,还是应该待在家里才对。
第五辞放开钳制佟三春的手,没有回应,瞧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。
良久,他才抬头,对上佟三春挤眉弄眼的表情,一字一句道:那是她的自由,我无权干涉,同样你也不准再提任何一句有损温娴名誉的事,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。
佟三春迫于压力,面上连连点头,片刻都不犹豫,使劲道:是是是,你家的媳妇儿你来疼,我不说行了吧。
可你不也老做一些有损人家名声的事,还好意思说别人。当然后面这句话他放了心里,没敢说出口。
但第五辞这边,冷不丁地被佟三春一搅和,心里简直乱到了极点,莫名就闪过温娴甜甜笑着与梁继之叙话的场面,她在府中对他倒是很冷淡,可遇上别的男人,却又如此不一样了。
第五辞越想越不得劲,酒也喝不下去了,径直回了府。
近日天气愈发的炎热,屋里闷,好在院里还有些凉意,云烟着人搬了张躺椅,安置在槐树下,又备好冰酪和水果,立在一旁安静地伺候。
温娴半倚在躺椅上,手中捧了一卷书,低垂着头,看得极为认真,晚风吹拂过她鬓角的碎发,平添了一份柔美。
温柔,娴静,当真是人如其名。
第五辞大步流星地跨进来,刚要叫人备水沐浴,可一瞧见这场面,自个儿那些粗鲁的言行顿时便就收敛了不少。
他原以为温娴会主动上前来侍奉,已经准备转身回屋了,可走到半路没见人跟过来,心里开始抽抽似的泛着酸。
第五辞佯装无事地重新退回来,在温娴周围左晃晃右晃晃,脑子一混,竟硬生生憋出一句:之前那事是我的不对。
说完他又觉得没面儿,捂脸望天,恨不得自掘坟墓钻进去。
丢人,真他娘的丢人,平生首次道歉,还是对着一个连重话都不曾说过的姑娘。
第五辞颊边涌出一团红晕,明明心里紧张得很,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,双手环胸,整个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。
温娴从书中抬起头,听到这话并不觉得惊讶,她淡淡觑他一眼,小声道:我不介意的。
第五辞一蹦三尺高,拧眉问:这都不介意?你到底有没有心?
自家丈夫都混上青楼去了,为人妻者不仅没有暴跳如雷,竟还这么这么波澜不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