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娴敛眉一想,可不是嘛,饿急了什么都好吃。
但她不好指责第五辞的不是,只道:未经允许,擅自出逃?书院那里怎么说,你没打招呼就回来,先生会不会更加生气?
第五辞听后也有些尴尬,差点就把自己失手弄伤先生的事抖落出来,对上温娴的眉眼,没由来的心虚,他摆弄着手里的羹勺,有一搭没一搭地搅拌着面前的白粥,然后扯起谎来。
先生哪里愿意管我啊,他巴不得我少在他跟前晃悠,什么都没说,直接放人了。
这话说得有鼻子有眼,乍一听还真寻不到什么错处,温娴对此深信不疑,并贴心地为第五辞布菜。
她想着为人妻者,理应助丈夫早日步上正轨,便也好言好语劝着第五辞听话读书。
可这套说辞第五辞从小听到大,光是温娴一开口,他就知道接下来的走向,于是没好气地回瞪过去,逼得温娴只能噤了声。
然而没过多时,第五辞又从书袋里翻出一摞书卷,摊在桌上,跟温娴打着商量:我听孟天说你爱看书,想必也能做文章,你看看这上头的题目会不会写,如果没问题的话说到此处,第五辞已经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,兴奋道:你便顺手做了吧。
夫君是要我代你作弊!温娴美眸瞪得浑圆。
什么作弊,说得那么难听。第五辞啧了一声,不以为意道:这又不是考试,不过就是先生随意布下的课业罢了,你不答应,那我找别人了。他作势起身就要出去。
温娴当即唤住他,扭捏地绞着臂间的披帛,好似纠结,又好似犹豫,万分挣扎之后,才苦着脸蛋,点头道:我试试。
不过温娴答应并非是当真愿意替第五辞明目张胆撒这个慌,而是怕他在外胡来,找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,万一对方在答案上乱动手脚,写了不该说的话,传到官家那里去,免不了要治一个大不敬的罪。
温娴对自己的才学并没有多少信心,不过也是赶鸭子上架,逼不得已罢了。
但第五辞可是甩出去好大一个烫手山芋,乐得嘴角笑意藏都藏不住,现下饭也不吃了,银筷一丢,撒开腿便往外跑。
隔了好远,温娴还能听见他霸道的命令声:十二个时辰之内,我要看见具体成果。
温娴耗了一宿,才算勉强完成了任务,为防止先生起疑,还特地模仿了第五辞的笔迹,然后写下详细思路,方便第五辞背诵,免得他在人前露馅。
她把书与稿纸一并交给孟天后,身子也疲倦到了极点,回到卧房,几乎是沾床就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