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淮安一噎,这人好没脸没皮,学业做做手脚也就罢了,这时都不忘借机炫一炫自家的夫人,也不知该骂他一句不知好歹,视读书为无物,还是该夸夸他命好能得妻如此。
付淮安垂下眼睑,抿唇不悦:公子不应欺瞒先生,也不应把表妹拉下水,她才学过人,冰清玉洁,自来就没做过什么违背原则之事,如今跟着一起胡闹,想必少不了公子的推波助澜吧。
呵,竟然还指责起了他的不是,付淮安这是当着面都毫不掩饰自己对温娴的关怀之心,第五辞是可忍孰不可忍,晃起折扇一下下地拍打着掌心,笑着道: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,如今是郎有情妾有意,这你情我愿的事,付表哥怎得这般冤枉于我。
付淮安喃喃:郎情妾意?
第五辞挑眉回应:当然,家有仙妻,此乃我之幸,也是我后辈之福啊。
付淮安抬头,对上第五辞似笑非笑的眼神,虽知他是故意放话惹自己不快,但还是免不了受下这股气,随后声如蚊蚋地道了句嗯,并且没再接话了。
可第五辞依旧不依不饶,抖筛子似的又说了一大堆话:我听戏文里常说青梅竹马,人人称赞其是一段佳话,可没有遗憾,缘何会传颂为佳话。少年郎情窦初开,惯爱许下类似一生一世的挚爱诺言,自以为哄得了少女心事,圈住人家半生青春,便可自顾潇洒,幻想着成年即娶,美则美矣,可是竹马有意,焉知青梅就会有情?若真是两厢情愿,便不会有那么多的后来者居之,竹马虽好,却终究抵不过天降。
如此一番阴阳怪气嚯嚯完,第五辞才畅快般的舒口气,谁让付淮安先不怀好意地挤兑他的,若非如此,他才懒得提什么酸里酸气的青梅竹马情谊。
付淮安听完果然白了脸色:公子此话何意?
第五辞没回,转而抬头望天,嘴里还哎呀一声,似乎想到了什么,赶紧拍着大腿,起身道:时辰不早了,我得赶紧回府,家中娇妻在等,我晚了她可是会伤心的。
说着他还不忘与付淮安道别:付表哥就别送了,咱们下次再聚,后会有期。
付淮安同时起身,拱手回礼,轻声与第五辞道着好,他笑着目送完第五辞离去,再一回头,嘴角的笑意瞬间垮了下去。
温娴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,动静还不小,惊醒了在旁做活儿的云烟,她转眼便拾起搭在架子上的外袍给温娴披上,又再三强调道:小姐嫌热不肯加衣裳,可昼夜温度交替快,若不仔细着身子,等到晚些时候吹了风,合该又染上风寒了。
我没那么体弱。温娴笑着拢了拢衣襟,接过云烟递过来的热茶旧时光整理,欢迎加入我们,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。,随口问道:现在什么时辰了?
云烟扭头瞧了眼外面的天色,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:太阳西斜,估摸着已经戌时了。她随即又叹了口气,噘着嘴抱怨道:您就是太固执了,少爷只说过一句要留饭,您便一直在这儿等着,他若是真不回来,岂非您要饿着肚子入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