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循礼受的不过一点皮外伤,连条口子都没开,只是雷声大雨点小,光在府里嚎得凶,大理寺查不出第五辞什么过错,随意关押了五日,等风头一过,便把人放了出来。
温娴一大早就赶着去领人,见到第五辞露面,忙不迭地迎了上去。
夫君没事吧。
第五辞当然没事,不仅吃得好睡得好,还额外结交了三五兄弟,在狱中混得风生水起,除了几天没洗澡,浑身有些不适之外,他几乎是半点怨言都没有。
可就是外头太阳太刺眼了,第五辞一路出来又是捂脸又是狂奔,温娴以为他爱面子见不得别人说他狼狈,直到上了马车才把他手拨下来。
一个豆大的疱疹映入眼帘,温娴吃了一惊,忙问:他们虐待你了?
她俯身想要碰碰,第五辞侧身赶忙躲开,用舌尖顶了顶左上颚,疼得他嘶了一声,含糊不清道:嗑了五天的瓜子,一上火,便成这样了。
哦,那看来日子过得不错。
第五辞捂着脸,竭力避免温娴的视线,扭捏道:丑吗?会不会影响容貌,镜子呢?我看看。
温娴又只得给他找镜子,原是女儿家随身携带用来补妆的菱花镜,小小一个,还没有第五辞的巴掌大。
好看的,能排上京城四美之首。温娴单手托腮,笑盈盈地看着他。
第五辞揽镜自照过后,却是一点都不满意自己这张脸,当即便把镜子摔了出去,瘫坐在位子上。
我这半月都甭想出门了。
温娴弯唇轻笑,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来,当然不行,说好了要去丞相府探望段公子的。
第五辞险些惊叫出来,你要我去看他?就那个泼皮?他呵了一声,抵死不从,我不去!
温娴点点头,也不知同意还是拒绝,反正只道:那我去好了,就当是走个过场。
第五辞一听这话,立马就老实了,爽朗笑着,一拍大腿,咬牙说:我去,不就是慰问伤员嘛,我去还不成。
他是不可能放温娴独自接触段循礼的,这个有色心还有色胆的蠢货,见到心心念念的意中人,还不得把人生吃了去,像温娴这般的小白兔,一进丞相府,那可真是入了虎口,尸骨无存了。
第五辞朝着温娴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,切齿道:明日就去!
温娴点头:那便好。
次日大早,第五辞便被温娴拽了起来,好说歹说才劝着他换衣服出门,第五辞应是应了,可脸比什么都臭,甚至为了遮掩瑕疵,不在段府众人跟前丢面儿,还用上了女儿家的脂粉,涂得看不出问题才大摇大摆离了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