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她没有等第五辞回答,自顾开始说了起来:我虽不知道夫君与那段循礼有什么过节,但我知道你并非是心狠手辣之人,做事也自有章法,我本不该多管,可段循礼毕竟大病初愈,身子也没好利索,夫君不该当街给人难堪才是。
第五辞讶然:你还帮着他说话?
不是不是。温娴赶忙解释:我是怕他伤着你了。
夫君往后出门小心些,我怕他会使诈叫人报复你。
第五辞利落地翻了一个身,不以为意道:来一个我打一个,来两个我打一双,段循礼那破脑袋连书都读不明白,还能有什么心计教训我,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,赶紧闭上眼睛睡吧。
可我不想睡。温娴不知为何唱起了反调。
第五辞一脸奇怪:那你想干嘛?
大半夜的不睡觉,难不成还有什么梦游之症。
但这话一说完,第五辞突然又想起了白日的事,以为温娴胆子小,受了惊,所以才回畏畏缩缩不敢入眠。
他换了语气,很是柔和地问道:你这是吓着了?我太凶了,让你觉得害怕是不是?
温娴嘴角隐隐露出浅笑,知他这是真的入了话术坑,心里跟着窃喜,但尽可能地表现自然,摇头道:并没有。
她拉过第五辞的手,一点一点戳着他的手心,我只希望你不要打架,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别人,你这么冲动,我怕你吃亏。
温娴几乎是挨着第五辞的耳边说的话,嗓音甜,呼吸也炙热,勾起第五辞心里那道防线刷得便断了,他耳垂红得宛如要滴血,说话更是支支吾吾:我记住了,以后听你的就是。
这么多年,府中二老苦口婆心都没把第五辞给拉回正道,但是温娴几句话便把他掰正了。
这就是大丈夫遇悍妻,一物降一物了。
温娴听后弯唇笑了起来,既是无声的笑靥,可眉眼在烛光之下异常漂亮。
灯下看美人,越看得人越精神。
第五辞喉结一滚,情不自禁道:你凑过来些,我有事与你说。
温娴错愕,低低啊了一声,刚想要开口,却被第五辞趁机堵住了嘴,一个带着懵懂又青涩的吻落在她的唇边。
然后是鼻尖,额头,最后又落到唇瓣,一点点试探,温柔缱绻的摩挲。
夜风拂动窗棂,哐当一声弹开又阖紧,屋内烛火骤熄,只有隐于浓密树丛间的点点破碎月光,映照着壁上一対亲密相贴的绰绰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