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是你端过来的,我就觉得甜。又过了好一会儿,温娴的俏嗓冷不丁响起。
第五辞仓皇抬起头,眼里满是惊喜与错愕,似乎受宠若惊得很,一时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,胸口像是放了一只大兔子,噗通噗通跳个不停。
温娴久久凝视着他的眉眼,像是要把这段缺失的时间弥补回来,从眉毛到眼睛,从鼻梁到薄唇,光看还不够,她又抬手一遍遍抚过,等到了他唇边,手指倏地被攥住,接着哐当一声刺耳响,琉璃碗摔碎在地,她被按在一具炽热胸膛上。
夫君,你变了好多啊,都开始蓄发蓄须了。温娴哽咽出声:我也睡了好久,竟有些不记得从前之事了。
第五辞眼泪顺着鬓角往下流,落在温娴的发顶,他浅浅吻了吻,沙哑着嗓音问:是不是丑得很,配不上你了。
温娴拱在他的怀里,探头道:不丑,反而成熟了许多,是顶顶好看的,可以排上京城四美之首。
她惯会这般逗人开心,第五辞一听便乐笑了,忍不住戳戳她的手心,说:也就你才不嫌弃我。
温娴小手包着他的大掌,放在自己心口处,缓缓道:你对我这般好,我怎会嫌弃你。
什么?第五辞是被眼泪糊了眼,可脑子却很清楚,无比诧异温娴这套说辞,忍不住又问:你说什么?
温娴缓缓喘出一口气,我好像历经一场大梦,梦里有人在我缠绵病榻之时,往来奔走寻求大夫,有人因我昏迷不醒而彻夜不休事事亲为,还有人不停絮叨着要带我去寻访世间万物,我尤记得他曾说过的每一个字,醒来时更不敢忘
第五辞敛眸听着,未曾出言打断,但是搭在温娴肩侧的手已经悄悄握成了拳。
温娴声音忽然变得很轻,却又像是淬了蜜,甜到人心里头,她缓缓道:我记得那个人是你。
说到最后,两人俱是红了眼。
第五辞以手为梳,顺着温娴的长发,见她乖巧,不免起了几分开玩笑的心思:原来你都感知得到,幸好我没有说什么混账话,要不然你可得记我一辈子。
温娴点点头,不光是第五辞,就连侯夫人,云烟,还有温府的娘家人,他们说的话她都听得到,只是空有意识,身子却无法动弹,一直撑了这么久,直到似是有所感应,才倏尔转醒。
但睁眼之时,听闻他并不在府中,温娴有些意外,下意识便问:夫君今日都去哪儿了?
第五辞咬牙:那些欺负你的混蛋,我都帮你教训了个遍。
听后,温娴果然惊从中来:教训?你是不是又出去打架了
好了,不管别人。第五辞猝然打断:一些腌臢事而已,免得污了你的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