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辞懒散道:好,然后挥手目送着武安侯远去,再慢慢悠悠转回房,人还没踏进门,便扯开嗓子喊:阿娴
多亏了第五辞,温娴听声识人的本领又见长了几分,看着他这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眷念模样,不禁笑道:
夫君怎得今日回来这么早。
第五辞兴致怏怏道了句有桩要紧事,再等见到心上佳人,不免又宛如重获新生,浑身充斥着热乎劲儿,哼哧哼哧跑到温娴跟前,勾唇一笑:不过有你在,我便又不想出门了。
温娴呆愣地眨眨眼,自以为延误他的差事,推着第五辞往外走:那可耽搁不得,夫君早去早回。
诶,等会儿。第五辞慌乱之中刹住脚,回头与温娴打着商量:身上出了好多汗,你先容我沐浴修整一番,不急不急。
温娴停步一想,点头笑道:是这个道理。她自主揽下为第五辞备水的活计后,便招呼丫鬟去到净室。
第五辞面上装得是一派正经,眼见着温娴走远,才倏尔松口气,趁后来沐浴时多耽误些时间,悄无声息翻了墙,跑去外头打探消息。
宫里的事瞒得紧,想要知晓,免不了得多下些功夫,第五辞这会儿虽是联系不上赵珩,但他出手阔绰,有银子,花上百八十两去黑市买个消息,自然不是什么难事。
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,更何况还是万千双眼睛直愣愣盯着的皇帝陛下。
第五辞豪掷五百两银票,随后坐着小凳上,捧了一包椒盐脆瓜子,听掌柜的讲那宫闱秘事。
当今天子昏庸无道,政事不理,贪图享乐,干啥啥不行,却唯独宠信道徒方士,四处拜神封禅,沉迷炼丹制药,哪怕晚年身子有恙,也不忘养术士三千,以供自己消遣,这般行径,到了近乎于痴迷的程度。
如今年岁愈大,永康帝便愈发感觉到力不从心,恐无他法可以纾解心中忧郁,招来真人寻问,才知已是日薄西山,遂大骇,听信那术士之言,虔诚信奉长生不老之说,近来服用了不知打哪来的金丹,一朝不慎,毒性复发。
可这毕竟有损皇家的颜面,宫中秘而不发,对外只称是身染恶疾,封锁了消息,另外也不许百姓过多讨论,违者斩立决。
先不论这消息是真还是假,倒也确实是像当今陛下能做出来的蠢事,掌柜的拿钱点到为止,既已交了货,便咬紧牙关不愿再透露半分。
第五辞扶正脸上的面具,以假音道:多谢。随后不着痕迹出了坊市,刚以真面目示人,便听两位从宫里出来的官老爷悄声攀谈着中毒之事。
他一听这话里就有戏,脚尖一碾,佯装成街溜子,沿路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