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辞知道他的伤口已经裂开了。
没事没事。他拍拍温娴的后背,小声安慰着。
温娴瑟瑟缩在一团,被这阵势吓得好半天没回过神,直至听见第五辞的声音,她才抬起头,鼻尖染了一抹黑灰,像是一只受惊的大眼萌兔。
这下没得睡了。温娴瘪嘴惋惜道。
第五辞伸手往她头顶胡乱薅了一把,想逗逗她来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,可喉间突然涌上一股痒意,他偏过头,低咳一声,却拉扯起后背的伤,疼得他募地变了脸色。
怎得了?温娴俯下身去替他顺气,手刚探上里衣,便摸到一手的濡湿,黏黏的,还有些腥味。
温娴悬着的那颗心复又提了上来:你流血了?
第五辞哑着嗓子回:我没事
话还没说完,就见温娴飞速跑了出去,接着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大夫和药童就全来了。
他此时还半条腿还卡在床缝之间,几双眼睛齐唰唰地扫了过来。
第五辞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大夫走近,先是观察了一番第五辞后背的伤势,同时又瞥了一眼面前的残局,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,淡笑道:没什么大碍,伤口崩裂,有些渗血,待重新上点药,包扎一下便无事了。
第五辞也不是不知自己身体的异样,准备打个哈哈蒙混过去,却被温娴出声抢先道:那就有劳大夫了。
他一噎,堪堪闭上了嘴。
药童蹲下身帮他把卡住的腿□□,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,不敢变现得太过明显,捂住嘴巴,龇着一口白牙哈哈笑着跑开了。
第五辞跛着脚,由温娴扶他去到诊室换药,等一切收拾妥当,外头天色已经初亮。
反正如今也没地方可睡,温娴琢磨着要去镇上找间房子,看能不能便宜一点租下来,既是给两人一个归宿,也方便她能好好照顾第五辞。
第五辞耐不住寂寞,自告奋勇领下了这桩差事,可他脾气大,嘴也不甜,対此一概都不熟悉,才出去没两天,就碰得一鼻子的灰。
两人只好再次借宿在医馆内,温娴帮着大夫分拣药材,第五辞则负责里外的洗洗刷刷。
慢慢的,大夫也知晓了他们俩的打算,随口问了一嘴:找个房子可不容易,你俩有些什么特别的要求么?
温娴从忙碌中抬起头,将滑落在小臂的袖子往上翻了两圈,思索了一会,笑道:没什么要求,就是屋子亮堂一点,能有个小院,离闹市远些,方便得个清净顿了顿,她又补充说:如果可以能再加一间小书房,我便是会更开心了。
大夫见温娴确有定居之意,又怜惜她年纪小,恐会受到外头地蛇的哄骗,不自觉地跟着心里一紧,低头拨动两下算盘,等理完账,抿唇说:我帮你留意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