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也不知温娴所在何处,只听老妪说她最近老去街市上采买,晨时出,晚间归,第五辞便想当然地朝京城最繁盛的市集赶去。
此处商铺店面众多,更有酒楼茶肆林立其中,天色将歇,灯火明澈,觥筹交错,绵延数十里,空中满是金樽清酒的奢靡香气。
第五辞沿着街巷挨个询问,没有找到温娴,却碰到个倒胃口的旧相识段循礼。
他应是才刚应酬完,正昂首阔步从酒楼里走出来,瞧着极为正经,然而脚下虚浮,几次都差点跌倒在地。
第五辞冷冷看着,顺便鄙夷地剜了一眼。
段循礼喝得晕七八向,果不其然还没踩上马车就摔了一跤,裤脚翻飞,尤其狼狈,同行的小厮慌忙将他架起,一左一右直往车内塞。
段循礼喝斥一声,扒开那几只臭爪子,挣扎着原地转了一圈,视线刚好对上远处的第五辞,他吓得一个哆嗦,竟当场打了两个响嗝。
小厮同时偏过头,嫌弃地以手掩鼻。
一瞬间段循礼心虚不已,在温娴那里受的气转头就消退下去,他心中有鬼,被这熟稔的眼神一激,顿时酒醒大半。
似是不敢相信第五辞会在此地出现,他揉揉眼睛,万分惊恐地伸手一指,嘴里反复叫唤着:你你你
身后小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扭头望过去,不明所以地挠挠头:少爷,看什么呢?
前方只有少辆呼啸而过的车马,并不见何人驻足,这公子哥不仅脑袋喝大了,莫非人也魔怔了不成?
一边待着去。段循礼拨开众人往前走,迷迷糊糊就这么跟了上去。
第五辞没空搭理他,转身朝后走,步伐沉稳矫健,已与后方之人逐渐拉开差距。
段循礼心里泛怵,怎么想都觉得蹊跷,本不欲继续纠缠,可腿就是不听使唤,死活收不住,结果越落越后,眼看就要追不上,他心一急,脱口而出:
喂!前面的!给本少爷站住。
任凭他在后张牙舞爪,却是半分威胁都没有。
段循礼火气窜上头顶,非得上赶着找存在感,哼哧哼哧跑到第五辞身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