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循礼疼得哇哇叫, 第五辞却是面不改色又加重了几下力道:即便不靠那层关系, 我也一样可以打得你满地找牙。
君子动口不动手, 你跟个地痞似的尽学了身蛮力,还有没有一点正派作风了。段循礼挣扎着还不忘损他几下, 身子虽使不上劲, 但嘴里过足了干瘾。
第五辞冷哼一声放开他, 摊开手掌往衣服上擦了几下, 像是碰了个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,表情嫌恶至极。
段循礼气得眼冒金星, 还想上去再讽刺几句,这时贴身的小厮不知怎么找了过来,边跑边喊,鼻涕汗水糊了满脸,来来回回都是一句话。
少爷,不好了,不好了
段循礼猛一回头,恶狠狠道:我好不好还用你说。连个下人都敢过来看他笑话,段循礼火气简直已经冲上了天灵盖。
小厮被他瞪得变了脸色,咽下口唾沫,才哆哆嗦嗦小声嘀咕:美人跑了,您要不要回去瞧瞧啊?
段循礼没反应过来:谁?
就今日你在街上拐的那位见主子满脸茫然,小厮一跺脚,一羞涩,挤眉弄眼地给他比划道:那个貌美少妇。
说到这里,段循礼不开窍的脑门总算回过神来,先是一惊,后满眼不可置信,咬牙问:跑了?
跑了。小厮双手揣袖,点点头,不仅跑了,还把你屋给烧了,扬言此后你对她再不敬,便是对簿公堂,也绝不放过你。
段循礼原地倒抽一口凉气,跳起来对着小厮的后脑猛锤一通,听得那哎哟大叫的求饶声,他忽地又开始心里发虚。
回头瞥了一眼第五辞,后者事不关己,满脸鄙夷,那神情仿佛在说:你竟还有这癖好?
段循礼自知理亏,干巴巴地抛了句:今日就先放过你,下次可别落我手里。然后带着小厮火速往回赶。
第五辞也几乎在同一时刻闪了人,走至半路,他忽然意识到不对,转身立刻跟了过去,从后拎起段循礼的衣领,没好气地怒吼:
是你带走她的?
温娴趁着傍晚丫鬟摆膳之际,佯装失手打翻烛台,后又赶忙用绣帕去扇,假意被烫,不经意间将火星带到床边,惹得两侧纱帐遇火即燃。
丫鬟只光顾着她手中的伤势,等发现屋内异样,火势早已蹿起烧掉半间屋子,虽有小厮赶来奋力扑救,仍然拯救不了这混乱的场面。
温娴在众人的推搡中悄悄躲进了假山背后,一路小心避开宅内下人,很快便趁乱跑了出来。
幸好段循礼还没那么愚蠢把她带回自家相府,而是随意安置在外头的私宅内,此处地方隐蔽,行人也不多,温娴顺利跑上街,沿途一边询问,一边往城门方向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