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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别理她,罗小阮小声笑,七娘你等着,我给你去拿腌菜,春天的时候多做了一罐,一直忘了给你。

    罗綦本想拒绝,她一般不从罗小阮这儿随便拿东西,转念又想到家里那张挑食的嘴,动摇了会儿就没拒绝。

    罗小阮人看着瘦小,手艺确实不错,寻常的野菜也能做出鲜味儿。他常在各个村儿的家宴上掌勺,会赚钱,就是供着他那个有小癖却无大过的娘有点儿亏。

    罗綦拎着陶罐走到家,长生还蹲在栅栏口画圈圈,鬼画符一样。

    她皱眉看了会儿,冷不丁站她背后问了句:画的啥?

    长生先是得意,随后脸上又显出炫耀:不是画,是字!阿行说这是长生,长生的长生。

    美得你,还阿行。

    罗綦磕了长生一个脑崩儿,刚知晓的名字在她唇齿间咀嚼着,看了眼大门紧闭的屋子。

    人还藏里边儿,昨晚也没见他这么不待见自己。

    罗綦几步跨过去,刚想一掌推开门,手触上木头又犹豫着换成了指弯,叩响。

    进来。

    溪水淙淙灌进罗綦的耳朵,清凉悦耳,婉转悠扬。

    她先探进一个脑袋,里头火早就灭了,夕阳落垂,显得有些昏暗。

    没吱声,罗綦走进去点了火,等屋子重新亮起来才背着身道:饿了吧,今晚有好吃的,我去叫长生吃饭。

    瞧她一直在忙,晏行也暂且歇了想喊住她细聊的念头,并不急于一时。

    破布木板搭在草垛上摆在床边,上面还放着几个不成套的破碗。

    堆成山的白馒头沾着几个黑指印,旁边是一小碟看不清原状的腌野菜,她们今晚的餐食。

    家里的小花猫趴在罗綦脚边,等着开饭。

    作为一家之主的罗綦蹲地上,朝每个人的碗里发了一个馒头。

    这都是从那群南方娘子那儿弄到的。

    那人认出她来就把她们给放了。

    罗綦这人脸皮厚,见她们富有,不管熟不熟,上去就是一顿寒暄,有意无意透露出自家想要点米面的意思,便是要用刚搜罗到的东西换她也认了。

    没成想,那人只是哈哈大笑,立刻派人送来了不少东西,够她们一家吃上十天半个月的粮食,就是她几个属下看着不太乐意。

    罗綦可管不了那么多,面上不动声色很不客气地收下了所有的馈赠,反正一出门拍屁股走人,她们后悔也找不到她,麻烦能少惹便少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