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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府里没找其他人打下手,有罗綦的示意也没有人来打扰。晏行就带着长生一直闷在屋子里,教导她读书认字。

    他曾想寻个机会跟罗綦说清楚,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可总是遇不着人。

    她在刻意避着他,不愿同他面对面交谈。

    晏行也不可能像罗小阮一样在外抛头露面,到城门口去找她。

    他只在一次深夜,肚痛到夜不能寐出房门散散心时见到了个落荒而逃的身影,还以为是个来家偷东西的盗贼。

    其实那天之后晏行还曾每日噩梦相伴,惊醒之后后背湿凉。

    只记得鲜热的血液哗然从断口处喷射,流了满阶;滚落在他脚边死不瞑目的人头和鞋面上刺眼的红;还有被父母死死捂住口舌,不再闹腾的孩童。

    麻木的围观者里也有一个他。

    他不懂怎会有人如此心狠手辣,为了活命能如此轻易地用另一个人的性命来换,他也不懂俗世残忍,她不狠心总有一天那人要反过来杀她。

    后来他看淡了很多,他于罗綦不过是个过路人,并且马上就要离开,就算觉得她做错了什么也没有资格上前指手画脚,数落她的不是。

    罗綦现在确实比之前过得好很多,至少不愁吃也不愁穿,还有大把的人上赶着送礼跟她谋出路。

    阿行,你怎么不吃了,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?

    晏行不会下厨,一日三餐都是罗小阮煮好了送过来。

    他摇摇头,问道:小阮,你最近可有见到过七娘。

    罗小阮只道罗綦忙却不曾想她连家都不回:我刚才还在路上撞见她了,她说除夕那晚有事儿不回来,我们吃就行。

    哦,晏行放下碗筷,下次你遇到她的时候帮我捎句话给她。

    第19章 对峙

    除夕夜,幽都城里重新开张的观日楼最里边儿包间里,十几二十号人点满了山珍海味围坐在桌边,哄闹得要把房顶给掀了。

    仇姐,最近油水都被罗綦那丫头给抢了,你咽得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!

    仇昭带满金戒指的手上握着个油光四溅的大肘子,一杯酒就着一口酒,上吊的三角眼里闪烁着市侩的精明。

    她呵呵道:这不是正好,咱们轻松,天天吃肉喝酒还不用做事儿,现在外头骂的可都是罗綦。

    一个贼眉鼠眼打下手的领着酒凑到她身边给她倒了一碗酒,悄声道:我认识个人在三皇女身边当差,耳朵里听见着呢,正月一过皇太女就要来幽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