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昭哪里还想说什么,仔细一想又很快闭了嘴,两股颤颤发抖,豆大的汗珠涔涔落下。
罗綦带着郭万鼎等人站到一边,又听萧柘道:不过今天这事儿既然我知道了,那我就给你做个主,省得你抹不开面子下手。
话落带着一道寒光。
未及分辨那是抽刀声还是骨裂声。
仇昭就已经倒在了艳红色的厅堂地毯上。
其上花纹因为太过花哨,看不清血迹。
罗綦盯着自己的皂靴,没敢再看一眼。
以后仇昭的人都归你管,千总有一个就行。两个,多余。帮忙收拾一下地,脏。
萧柘扔了刀,慢悠悠盘着木珠子拐进了后室。
已经好久没打过仗,突然杀了个人还挺费劲,看来得尽早计划南伐相关的事宜了。
原本跟着仇昭来说理的几个人全都瘫软在地,罗綦也松了松紧绷的身体,着自己这边吓得够呛好歹还有力气的手下把人都带走。
仇昭是罗綦亲自敛的尸,问了她家住籍贯埋了回去。
今天这事儿不免让罗綦胆寒,仇昭跟了萧柘那么久没有功劳有苦劳,且没有犯大错,却被她轻飘飘一刀给砍了什么话都没留下。
她现在可以把别人踩在脚下,有朝一日有了替代者她也会是萧柘轻易能碾死的一只蝼蚁。
仇昭就是她的警告,但罗綦绝不会甘心沦落到这个下场。
那天之后郭万鼎等人就被她卸了职,不许再插手幽都大小事务。
随着北狄皇太女进京之日的接近,没了帮手的罗綦要忙着在外剿灭时不时冒出头来的义军,但到点儿都会回家吃饭睡觉,每天都在,很正常。
长生刚开始还因为她之前的避而不见闷闷不乐了几天,没多久就恢复了原状,天天跟在她屁股后头乱晃。后来知道能回罗家村就更黏糊了,恨不得立刻回那些洞穴里找她的宝贝们。
东西准备得如何?罗綦问。
她和晏行现在整天待一个屋檐下也说不上一句话,还在因为那天晚上尴尬。
罗綦其实也没什么,说出口的话就认了,只是心思挑明了之后再回不去从前。
她喜欢晏行,用安全拿捏他,晏行也在利用她的喜欢反过来操纵她帮忙,剪不断的关系。
晏行答:嗯。
从幽都到临阳其实不算远,满打满算骑马也就四五日的路程,不过现在隔着一座临泽山有点麻烦而已。
所以他只是准备了几件冬装,还有这四五天的干粮,带过多他也背不动,到时候他若能找到个营生当是不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