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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跟罗七娘这种人待久了,也开始变庸俗了。

    他调整了心情, 对长生道:等到天黑, 我们就出去。

    嗯!听阿行的。

    其实晏行本来是想呆在船舱里等到罗綦她们来, 最多撑一晚上, 罗綦她定然能有办法过来。

    可他听了刚才那些人的话,这艘船并不是个久留之地,说不定再过两个时辰就得同船一起沉进江里喂鱼。

    若到时还等不到罗綦的救援那他只能自救。

    他紧了紧胸口的匕首,静候着夜晚降临。

    靠着墙面他能听到自己心跳的鼓噪声,其间除了和长生分食一张油饼,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。

    空间逼仄黑暗,即使五官已经适应了这种阴暗潮闷,晏行还是会感觉到不适,额角全是虚汗。

    直到一场春雨猛然降落,哗啦啦打在木板上的清脆缓解了他心头的郁燥,带来希望与舒爽。

    潮水已经沿着排灰的洞眼蔓延了上来,灌到了他们脚下几米远的地方。

    晏行能闻到一股潮湿的水腥气。

    他终于能确定,这纷乱复杂的一天入了夜。

    过不久,晏行决意道:我们上去。

    他率先往上面爬,长生紧随其后。

    等手掌可以挨到木板,他抽出削铁如泥的匕首,直怼了上去。

    木板被慢慢切割开,木屑扑簌簌落下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
    他不敢太用力,以防还有人在船上看守。只能慢慢地磨,像老鼠叫一样的滋滋声。

    长生比晏行的力量稍微大些,见他弄得费力,便从他手上接过刀具,没两刻就掀开了木板,然后高昂着头,等待表扬。

    晏行好笑,学着罗綦那样,先敲敲她脑袋,继而叫她先爬出去,再将他拉上平地。

    船舱内没有燃上灯火,但总比通道里明亮一些。

    他酸软着手脚,瘫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,平静下来后才对今天给他助了不少力的长生夸奖道:长生真棒。

    长生卖力点点头:嗯!

    窗侧不时有几束明黄的灯光隔着雨幕照射过来。

    视野不是很清明。

    晏行借着那光沿着窗缝向外打量。

    寨门高高筑起四五层,架在江面上,每一层设了多个卡点,还有出现异常时吹号的警示台。

    数十人站在寨门供人巡逻的平台上看守,防止从江面上来人袭击。

    而他们被关在了寨门后的那片水域里,要走,须得绕过这些守卫破开大门冲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