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行冷声道:若我真是长宁帝卿,怕是世女一个人的判断也做不得数吧。世女这般姿态,倒让本宫觉得惶恐,不敢随便泄了身份。
他左一句本宫,又一句身份,孟淟确实心里存疑,韩婧那般急切地要去请她娘回来,莫非他真是长宁帝卿,她只在襁褓中见过的表弟。
她面上不显,讥笑道:那小郎君,你要如何才愿意拿出证据来?
墨色翻天的云南王府,韩婧等云南王身边的老人皆被唤了过来。
一个头戴墨蓝色纱巾的男子端坐于堂侧,神安气定。
反观主位上的孟淟敲着手指,心烦意燥,不耐道:人都给你找来了,你有什么证据都拿出来吧,别再想拖延时间!若拿不出东西来,不用母王决断,我先下了你的大狱!
来之前,韩婧已经同她人简单说明了情况,心里也含了期待。
那副相貌已经是最好的证明,也许长宁帝卿真的没死。
她道:公子有话尽管说,你是我找回来的。若出了事我韩某定会找云南王说明清楚一并承担,万事有我担着。
孟淟哼了一声,她娘这群老部下从不曾将她这个少主人放在眼里。
韩婧过来,罗綦那里定然已经被安抚下来。
晏行淡定点头,朗声道:顺天三年,本宫出生。云南王彼时曾在在天山上掘出一块上古白玉,雕刻成凤凰当作贺礼进贡给纯和君后,诸位可记得这件事?
当然!不等韩婧说话,一个相貌粗犷的蛮娘子率先开口,那可是本将军亲自送到幽都去的!
哦?想必这位就是父后嘴里常念叨的赵将军吧?
赵岩霎那睁大眼:你怎么!
不知赵将军可否评判本宫手里的这块玉坠,与当初你送进宫里的那块有何区别?
手心的玉坠牵着红线落下,便是昏黄烛光也遮不住的润泽醇厚。
孟淟一见也坐直了身,同块玉石做的坠子她也有一枚,但怎么也比不过供进宫里的那枚。
她唤下人取来丝绒托盘,去了那块玉,在堂间传看。
众人皆半疑半惊,唯有韩婧早已确认了他的身份。
上天垂怜,没叫大公子的骨血孤苦惨死在幽都,受北狄人□□。
她眼中不觉已有泪意。
孟淟两指捏着那玉坠在照着光仔细探看,又往下人托盘里随手一扔。
这物件便是真的又怎样?如若这是你捡的,偷的,想假冒帝卿呢?!
晏行与韩婧视线一对,韩婧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