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老妇抽着根竹筒做的小烟枪,翘着脚,坐烧火用的干茅草堆上,瞧着她们直笑。
年轻就是好啊, 饱满柔韧, 线条也匀称。
不知便宜了那些个郎君去。
嘿,赵太婆你怎么还幸灾乐祸, 瞧不见我这儿疼着呢!
用着我的药还废话,赶明儿我把你赶回去那狼窝,你就知道我老太婆的好了!
别介啊,我不就说说,您舍得我,您老舍得长生吗?
这赵太婆原来是个火头军, 老了上不了战场也被分配在这儿,给那群残了的将士做饭来着。
罗綦这身伤说来也是自找的。
起初她刚进来的时候无非是想着离得近,到时候能偷摸找机会溜去找晏行。
谁知道那韩婧是变相的把她关了起来, 看样子是不让她出马场的意思。
让那群人见天盯着她, 只要她一挨着马场大门就上来挑衅, 说在军营里就得有兵法,要出去就得跟营长报备。
罗綦没正经在军营里待过,这回算是见识了。
行, 报备就报备, 谁知道那姓孙的虽然是个瘸子, 但人傲气, 专拿鼻孔看人。
一句话不行,就想把罗綦给打发回去。
上头下了死任务,除非这罗綦自个儿想通了要滚出西南的地界儿,要不然绝不能放她出马场。
罗綦脾气平时还算不错,也能忍。
但这时候怎么也得撑着一口气理论,什么理儿别人都能自由进出,就她不行,还有没有王法。
孙瘸子直接道,这地方她就是王法,她说不让出就是不让出。
罗綦平白被放陷进了一座牢笼里,韩婧可忒他爹的黑!
活了二十多,罗綦头回吃这么大一个亏,被人反将了一军。
这群兵痞子比她还不要脸得多。
现在要出去就是一条路,放弃晏行,乖乖离开西南。
可罗綦她偏就生了一副反骨,表面上安安分分的,找着机会就带着长生逃走。
有回还真让她差点逃过去,结果长生慢了半拍被人给逮了,她也只能背着包袱回来自首,睡了两天四面漏风的马房。
长生比她过得好,嘴巴甜傍上了伙房的赵太婆,有房住还有小灶吃。
她们这马场可能是老长时间没来新人了,还是个精神十足四肢健全的正常人,整个营都紧着罗綦死命造,天天上演猫捉老鼠的戏码。
后来实在没办法,罗綦就闹着说她们以多欺少,对付她一个,要跟孙瘸子一对一比个胜负,她打赢了就放她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