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迷糊糊间,罗綦只能感觉长生在她耳边着急地聒噪,后来又把她搬到了不知什么地方。
有人替她包扎,有人替她把脉。
等世界终于安静下来,罗綦感知到有个人握着她的手陪在她身边,她才终于安心地睡了过去。
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。
进攻!都不许退!
罗綦猛然从梦中惊醒,全身的酸疼禁锢了她的动作,她似乎还陷在那场硝烟中脱不开身。
梦魇里她依然在无休止地战斗,看不见希望没有尽头。
晏行原本躺在她身边浅睡着,也很快被她的动作吵醒。
七娘,结束了,都结束了。
他抱着罗綦,轻声抚慰,话语中带着无尽的魔力安抚下罗綦躁乱的心。
屋子里重回了安静,只有一颗黄豆大小的烛灯在飘摇。
晏行抬起头,对着一脸懵然望着他的罗綦笑道:结束了,我们胜了。七娘,你守住了亳州。
这个笑多么来之不易,多么美好。
砰地一身,晏行整个人吃痛,全身被砸在床上。
周遭都是罗綦的气味,紧紧围绕着他,让他贪婪地深呼吸一口,然后张手环住她:七娘,你回来了。
罗綦的唇贴在他的颈侧,沉沉应了声:是啊,我回来了。
干燥的唇贴着他的颈脉而上,蹭得晏行有些微痒,伸长了颈线却不想躲,最后接住了罗綦几近野蛮的吮吻。
腰间被箍住的力道大要截断他整个身子。
晏行痛得紧扣住罗綦的肩,却被那张嘴堵得说不出话来,只能在那舌头长驱直入之时伸出尖牙咬了一口。
罗綦痛嘶了声,退了出来。
好痛。晏行蹙着眉埋怨。
罗綦不语,只眼含笑意,双手撑在他脸侧看着他。
笑意背后是苍凉,一时的快乐盖不过这场战役带给罗綦的伤痛,痛入肺腑。
罗綦道:我可能会瘸。
晏行见过罗綦的伤,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。
他拂开罗綦脸上的发丝,想在昏黄的空间里更好地看清她的脸,摇摇头道:没关系,咱们还有好多金子。省着点够我们和长生下半生过活。
罗綦想了想又道:那你说我回来就嫁给我那句话还作数吗?
自然。晏行早就做好了打算,生死都跟着罗綦,便是羞郝也得守信,遵从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