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人对于能出去玩这件事她也乐得开心。
而晏行那一夜并未对她的话做出确切的回应, 甚至两人都没有来得及很好的进行一个告别就仓促分离。
对于未来和长期分隔的不确定,将两颗相交缠绵的心投进了油锅里烹炸,不敢数将有多少个辗转反侧、相思入骨的夜。
几百个日夜,罗綦总是枕着手臂,取出怀里晏行走前红着脸塞给她的那块唇印帕子,对月遥思。
也许晏行也在与她看同一轮月。
当初那点儿小心思全都成了真, 晏行也是懂她的,给不给回答结果不言而喻。
既然情投意合,她罗綦定不负这份情。
金陵那边的对于宋昱的安排拖了一年多才下来, 要下旨封她为吴王, 领红巾军助南廷抵抗北狄入侵。
这个决定来之不易, 据晏行信中所说李菀那边一直不肯松口。
直到最近西南出了事,孟玥要领兵回防,她才把主意打到了滁州这边来, 妄图坐享其成。
然而时隔这么久时局早已不同。
一面是北狄人自那次元气大伤之后据兵不动, 休养生息, 最近有了起复之势头, 随时准备卷土重来。
另一面宋昱再不是从前在滁州还要时刻提防着,要跟别人争地头的那个宋大帅。
手下文臣武将皆备,完全可以自立称王,不受掣肘。
没多久罗文就求娶了她的儿子宋洵,宋家也没有拒绝这门亲事。
这样一来,厚此薄彼,罗綦在滁州的处境就变得尴尬了许多。
自此罗綦也并未留在滁州与罗文她们争这一亩三分地,而是带着宋昱给的仅两千人马在外招兵扩土,声势逐渐壮大,掌控了皖地西南一带沿江地区,统兵舒州。
这些地方原因战乱穷困荒凉,被各路人马折腾得不成样子,因着罗綦的耕兵之法以及晏行书信传来的稻种改良论策,逐渐恢复了生机,来投兵的百姓也越来越多。
如此上有雷燕为她补给运输,下有苏家军替她隔开道屏障,一时风头无两,连宋昱都没想到她靠这几个人就能混出那么大名堂来。
但对外她依旧属于宋昱麾下,是替宋昱打的江山,锋芒不露,一心低头做事。
雷燕,你有本事,这炮确实比咱们那么铁管儿厉害多了!
罗綦正在查验雷燕给她送来的一批军火,据说是海上舶来品,耐用不炸膛,唯一的缺点是统共统共没几架,分量还重。
雷燕挠挠头,她们也有炮用,不过每打一仗损毁都太严重,和北狄人耗不起。
她以前有姐妹在闵浙一带行船,给他弄来了这些洋玩意儿,还真就不错。
雷燕敲敲那黄铜管道:回头让做炮的工人看看,能不能仿两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