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刚嗅了嗅,屋子里没有药味。
寒症的药是不必吃了,她替我开些安神的药。
晏行一瞬不错的看着罗綦的神情。
是药三分毒,能不吃便不吃,你养好身子最重要,其余的都没什么。
枕边人想什么她哪能不知道,按说她也想要个属于她和晏行的孩子,但这种事情勉强不得。
就怕晏行听到流言想太多,徒添烦恼,只想极力掩盖住这个问题。
晏行忽地泄气趴在她怀里:要是我真的生不了怎么办?
罗綦笑:那就只能怪为妻,放着这么好看的夫郎在家还不卖力,简直是浪费。
说着妻夫间的浑话,晏行又娇又羞,还是止不住伤感,有些东西也非罗綦一人之力就能扭转的。
矛盾的爆发点是在几日后,刘端到长宁帝卿府与晏行喝茶小叙,提及了封王一事。
此时罗綦的大军亟待出发,若罗綦成功登上了吴王之位跟着人必将也跟着高升一级,士气大涨。
但罗綦回来什么都没有与晏行说。
你最近晚归便是在筹谋当你的吴王?
一回来,还没来得及亲热就听到夫郎冷得像个冰块儿似的质问声,刚好还戳中了她的心事。
罗綦最近特别忙,连日来在外面周旋,不过就是想求个两全的法子,不至于让晏行难做,谁知道回来还要受气,当下火也上来了,坐在他对面:刘端给你告状来了?
晏行脸色更黑:此事与刘少傅无关。
罗綦本就看晏行和刘端的偶尔往来不爽,谁知道刘端也老大不小还不娶夫是安的什么心。
她暂且耐下脾气解释道:我当上吴王是迟早的事儿,就算我想再拖几月,身边的姐妹也不答应。不说郭万鼎,黄澎这群平日里闹得凶的,就连苏醛那里也来了信。
晏行对她何时当吴王没什么兴趣,讥讽道:你为何不同我说?难不成等你谋朝篡了位,要休了我的时候才打算告知我?!
这话说得实在太重,直接点破了两人之间那层谁都不打算戳破的窗户纸。
罗綦顿时气急败坏,觉得一腔真心喂了狗。
她要真想谋逆一点面子不给他,何至于拖到今天。
还不如当时滁州一统时,就一鼓作气就攻破金陵。
历史从来胜者为王,便是暂时有反对之声,将来谁还敢说她的不是,她的墓碑上依旧是赫赫功绩。
不告诉他不就是不愿意闹成这样。
伤感情的话脱口而出,晏行转瞬也后了悔,又碍于脸面撇开脸没收回,垂眸沉默不语,冷淡得让人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