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行听她说了几句,却大概有了数。
他捧着个大肚子撑着一辆不算显眼的车辇亲自去逮人。
还是那个破旧的罗家村,早就被临泽山的一场大火都给烧空了,村民四散。
附近已经有慢慢住回来的人,有了炊烟,只是暂时还没有来得及重建。
罗綦的屋子还在那儿,留下了个屋顶。
她就躺在上面,枕着手臂翘腿望着天空。
枣红色的剽悍大宛驹被她随手丢在门边吃地上新长出来的杂草。
附近还有几条野狗觅食,也许其中就有云母和大黑的后代。
车辇停稳的声儿惊动了罗綦,她懒懒望过来,看见被云烟扶下晏行粲然一笑。
晏行对云烟道:你们先回去吧。
可是...
有皇上在,不会出事的。
罗綦见车辇送完晏行之后又转头走了,便坐起身看着屋子下的晏行道:后面有梯子,我拉你上来。
晏行身子重,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攀了上来和她坐在一处,吹着和煦的晚风,带着青草香和隐约的焦土味。
罗綦解释道:我本来就是想回来看看的,谁知道我这房子这么结实,还立着。我就上来躺了一会儿,这一趟忘了时辰,害你担心了。
说着罗綦又躺了回去。
晏行也靠着她依偎过去:总该要同我说一声。
罗綦低头看看他,笑着捏了捏他被养得丰腴些的脸肉,没说话。
晏行被她暖着,问得平静:那这一下午你在想什么?
我在想那些绫罗绸缎我怎么睡着还不如着堆草舒服呢?我在想要是那天我没去皇宫是不是就不会遇见你,就没有今天。她忽然笑得像从前,记得刚把你背回来的那天,我就在想你这只凤凰怎么就落在了我身边。
晏行动容地埋进她怀里,鼻尖微酸,罗綦是属于他的,注定会在那天那个地点天神一样出现在他面前。
阿行,你觉得我当得好这个皇帝吗?
晏行顿时推开她,从她怀里坐起,傲声道:你是一国之君,怎么可以说出这种丧气话来?你可是我的妻主,若你当不好,又有谁能当好。
是是是,晏夫子你最厉害!罗綦扶额笑得畅快,等笑够了才跟着坐起来,正经道:我不会再放手了,我的星星。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,也要你与我一同淌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