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清努力让自己不去看药的颜色,她尽力保持冷静,让春芜等人伺候着洗脸漱口更衣,待坐在铜镜前让春芜替她挽发时,婉清还是没忍住内心的疑惑,她摆了摆手,看向那个端药的婆子:先端来我喝了,省的一会儿凉了再热。
那婆子蹲身行了万福,便走上前来,将托盘呈在婉清面前。
婉清看着那碗药,鼓起勇气端起来一口喝尽,然后她忽的放松了身板。
这碗药里没有麝香和红花,不是避子汤。
她猜对了!
第19章 扎亚国借兵
大太太的唇角起了两个大燎泡,半张嘴都肿了,一动嘴皮子就疼得厉害,万嬷嬷吩咐厨房熬了黄连水来给大太太下火,大太太端起碗尝了一口便吐出来:端走,我不喝。
苦口良药,大太太忍一忍。万嬷嬷劝道。
喝这苦死人的药有什么用,该上火还是会上火。大太太看都不看一眼:再说,我是上火吗?我这是心急火燎,是抓心挠肺,是愁在心里头的,喝多少黄连水都没用。
万嬷嬷知道大太太愁什么,但老太太是周家的当家人,她不敢置喙,只能三缄其口。
大太太腾一下站起身,在原地急的转圈,最后扯着帕子烦躁的嚷道:你说老太太是想做什么?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吗?
万嬷嬷听见这话吓了一跳,做儿媳的诽议婆母,是大大的不孝,若被有心之人听去可怎么得了,她慌忙去捂大太太的嘴,却被正在气头上的大太太一把挥开,她便匆匆去赶屋里屋外的女使,又让几个心腹守在门口,万不能让人进屋里。
大太太犹自气道:赶在以安议亲的时候,偏偏亲自挑了两个女使送过去,这让钱家怎么看?这也罢了,京城哪个贵公子成亲前屋里没有两三个通房丫头,只要不纳妾不包外室,钱家顶多冷言两句,也拿不到错处来挑刺。但是,老太太为何还要给老爷送两个?她到底安得什么心?
慎言啊,大太太。万嬷嬷真想捂住大太太的嘴。
慎言什么慎言,到老太太面前我也要问问的。大太太拍着桌子吼:老太太推脱病着不肯见我,不就是怕我问。这么些年,老爷驻守边关,我伺候婆母料理家事不能在老爷身边相伴,心里已经够苦了,老太太怎么还往我心里戳刀子,难道老爷身边是没人服侍了不成?说到伤心处黯然落泪,大太太越想越觉得自己命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