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姨娘慌了神色,她筹谋许久的三连计,竟这样败给了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。她无法接受,她不能接受,转了转眼珠,张姨娘一把抓住婉清的裙摆,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偏执:姑娘怎么不想想,我若出去了,就开了先例了,以后大公子若战死了,姑娘
啪一声响,她话没说完,就被婉清一巴掌打的偏了头,血水顺着嘴角流下来。
婉清真想再扇张姨娘两巴掌,周以安领兵出征之际,她居然为了个人的利益要咒他战死!婉清的手掌打的发麻,仍接着再扇过去一巴掌,只瞬间,张姨娘两边脸颊肿起高高的血红色的巴掌印,婉清冷冷看着她,心底里是无尽的厌恶与唾弃!
你打我?你敢打我?张姨娘捂着脸站起来,伸手就要还过去,但手臂没伸直便顿住,然后笑了:我说了什么让你打我?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,你凭什么打我?屋子里只有她的女使,必然向着她,刚才咒周以安的话,只要她抵死不认,谁也不能奈她何!张姨娘笑得张狂:让我们一起找大太太和老太太评评理,看你一个小辈打庶婶母对不对!
张姨娘料定婉清不敢去,她若去了,满府皆知,顶着打长辈的名声,她还有什么颜面在周府待。
可她没料到大门在此时会被打开,她慌忙转头去看,瞳孔猛地放大,门口站着秋葵、春芜和长顺,三人正满面寒冰的盯着她。
长顺眼神锋利:张姨娘诅咒大公子,万死难辞其咎,现在随我去见大太太和老太太吧!
张姨娘膝盖一软,差点再次跪在地上,她看着门口的三个人,又看着婉清,知道如今满盘皆输,唯有先保住性命再言其他,眼珠子转了转,开始大声喊冤:我什么时候咒大公子了?你诬陷我,你定是被苏婉清收买了,她不喜欢我登门,便想往我身上泼脏水,你们不管青红皂白,合着伙来诬陷我,是要遭雷劈的。
然后她转过头看着婉清:你不喜欢我登门,直说就好了,为什么要谋我性命。罢了罢了,我走,我再也不敢登姑娘的门了。说着就要离开,春芜和秋葵连忙去拦,被婉清用眼神制止。
等泼皮张姨娘顶着两个巴掌印离去,秋葵急声问:这种人留在周家只会脏了周家的地界,姑娘怎么不让长顺押着她去见老太太。
被狗咬一口,难道还要咬回去?婉清低声道。
婉清很清楚,大太太把周以安当命,听到儿子被诅咒,气急之下,定会将张姨娘乱棍打死。因一句话要了一个人的性命,她狠不下去手。
婉清的手掌轻轻拂过小肚子,全当是一次积德了。若有下次,她定不再留余地!
自那日后,张姨娘老实了许多,每天呆在房间里不出门,等到她两颊的巴掌印消下去,就到了除夕守岁夜,大太太吩咐,众位姨娘仍去明辉堂吃席守岁,她陪着老太太在老太太院里守岁,等到初一早上,众位姨娘再随着她去给老太太拜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