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顺。周以安朗声道:搬书。
婉清放下手中的针线,愣愣的看着周以安指挥小厮搬书架搬书,只见原来略显空旷的书房逐渐拥挤,一间屋子摆了一张暖塌、两个实木书架、两套红木桌椅及几个放书画卷轴的瓷器卷缸,满满当当,剩下的空间多站两个丫鬟婆子都不行。
周以安很满意,拉着婉清的手指给她看:以后你在这习字,我在那办公务,当是相得甚欢。
婉清缓缓点头,笑着看向两张书桌,想象两人并排而坐,在静默中相视一笑的景象,她心中一动,有些脸热。
除了书,周以安还让长顺将当季的衣裳鞋帽全搬了过来,将婉清内室的箱笼衣柜占了一半,望着充满自己气息的梧桐小院,周以安笑的很畅快。
吃过午饭,景泰精神头很足,他趴在摇床上伸着小手去抓挂在床头的金锁,两只小脚丫暗暗发力,小脸红嘟嘟的,势要把金锁抓到手。婉清做着针线看着他,眉眼间祥和幸福,周以安拨动着金锁,逗景泰:就在这,再使点劲。
景泰听不懂,但他看见想要的金锁被周以安拿在手中了,当下小嘴一撇就想哭,忍了忍只掉了两颗眼泪,小胖手一动,利索的翻了个身,脸朝上再伸手去抓,却更抓不到,小家伙不干了,阖上圆溜溜的眼睛,闭着眼哇哇大哭,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。
周以安哭笑不得,接过婉清递来的手帕拭去儿子脸颊上的泪水,一手解开挂金锁的红绳,一手拍了拍他圆滚滚的小肚子,柔声哄:我给景泰拿过来。
金锁出现在眼前,景泰抽泣着停止了大哭,两只手紧紧抱住金锁,眼角还挂着泪花,小嘴已经咧开了,露出只冒出一颗乳牙尖的粉红色牙花。
小机灵鬼。周以安提溜着金锁陪景泰玩了一刻钟,小家伙玩累了,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眼睛眯着眯着就睡熟了。
屋外风雪漫天,屋内炭火充足温暖如春,周以安伸出食指碰了碰儿子圆嘟嘟的小脸蛋,忽生出岁月静好之感。
放下布幔,让红叶守着景泰在内室安睡,婉清拿着针线去了西间,坐在暖塌上准备为老太太做一对抹额,周以安翻着手里的兵书,见她低头专注的模样,眼眸里的柔情快要溢出来。
婉清做完老太太的抹额,抬起酸疼的脖子,用手掌轻轻的揉了揉,周以安含笑走过来:我帮你。
婉清脸颊微红,正要拒绝,周以安已经伸出手按上去,只用一分力气徐徐揉捏,低声道:之前一直是你帮我按压脑门,今日我理应还回去。
不同于女子手掌的娇小柔软,周以安的手宽大结实,略微粗糙的掌心紧紧贴合着婉清白皙的脖颈,如同贴着一节白皙温润的暖玉,周以安掌心微热,指尖不动声色的滑过婉清小巧的耳垂。
婉清眉眼低垂,嘴角紧紧抿着,感受到身后的男子慢慢贴近她的脊背,无形的压迫感使她的心快速跳动,恍若要跳出来一般。
因是寒冬腊月,西间的珠帘早已换成厚实不透风的棉帘,密闭的空间燃着炭火,温度缓缓上升,周以安喉结动了动,手指向前,托住婉清的脸颊,使她面向自己,望着她红润的唇,俯身吻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