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这么一个爽快的人,生活也有许多不如意,她的婆婆看不上曾庆瑞对她言听计从,便想方设法的往儿子房里塞通房妾室,对一般人来说,长辈所赐不管高兴不高兴都会收下,但王芝慧不一样,她宁愿在夫家闹个天翻地覆也要阻止丈夫纳妾,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妒妇。
一次,婉清与她在一个宴会上碰见,两个人轻声说着话往亭子里去,远远就听见亭子里有几人在议论王芝慧不孝不敬婆母,王芝慧冷笑一声,快步走过去一把掀了亭子里的桌子,聊得正欢的几人面色尴尬的落荒而逃,王芝慧大声的呸了一声:有本事在我面前说,做什么缩头乌龟。
婉清轻声道:莫生气,为这些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。
我若生气只怕早就气死了。王芝慧踩着一地的瓜果点心,走到绣凳上坐下,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看着婉清,等婉清走过来坐下,她眸子里才带上了笑:若不是听说你来了,我才不来与这些乌七八糟的人凑在一团。
谢谢。婉清真心的道谢。
王芝慧摆摆手,示意婉清不用和她客气,看着蔚蓝的天空,她昂起头道:我与相公两情相悦,为他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,我行得正坐得端,上不愧天下不亏地,对的起他老曾家的列祖列宗,为什么还要纳妾来给我添堵?好好的日子不让我过,那就谁都别想好过。
婉清打心底里生出佩服,她握住王芝慧的手,温声道:日子是给自己过得,酸甜苦辣也只自己知道,只要无愧于天,就不需要忍气吞声,人只有这一辈子,让自己受委屈才是最傻的事。
王芝慧望向婉清,眼眸越来越亮,与婉清相视一笑,朗声道:我今日不虚此行。
傍晚,曾庆瑞回到家中时,坐在凉塌上的王芝慧正拄着脸看着一个锦盒。
曾庆瑞好奇的看过去,认出锦盒是周以安送来的礼品盒子,便道:这盒里的一双白玉璧,前两日你不是摆出来了吗?看一个空盒子做什么?
王芝慧打开锦盒,曾庆瑞看过去,笑道:怎么又放进去了?
这礼我受之有愧。王芝慧叹口气:周将军送的这一双白玉璧价值千金,我还以为他所托之事有多么麻烦,谁知竟完全不是,我反而得了一个愿意深交的朋友,这是我得利得好了,我就不能再收周将军的礼,不过想来想去,再退还回去也不好,我正发愁该怎么办,相公,你说呢?
你就安心收着吧,这段时间你隔三差五到周家哄他媳妇开心,这是你该得的答谢礼。曾庆瑞含笑道:再说,礼尚往来嘛,你既然与周家大奶奶聊得来,两家走动的勤,贺礼节礼厚上两分不就行了。
王芝慧点点头,将锦盒阖上,轻声道:周将军真是心细体贴,知道想法子为妻子纾解心里的郁气,周家大奶奶算是遇到了可托付终生的良人。
曾庆瑞坐在凉塌上搂着王芝慧,凑趣道:我也知道啊,还请夫人下次生气时轻一点拧我的耳朵,否则你的相公脸颊两边就要光秃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