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就打发石磨,屋子里面那一圈是咱们以前的朋友,去喝几杯吧,我这会儿跟先生聊聊,看送什么东西合适。
石磨不想去,石磨并非是一个纯粹的街流子,他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。他爹不想让他天天在街上游手好闲,他就回家帮着干活。与其说在外边混不如说跟着富贵混。
听了富贵的话,看了看大堂那边儿,摇了摇头。他们好不容易碰见有个地方白吃白喝,陪不陪喝几杯都是一样的,他们不会在乎的。别让侍女丫环过来就行,让这些人随便喝,随便吃,出不了什么事。
富贵拍了拍石磨的肩膀,我知道你怎么想的,去吧,回家陪着点儿老人,我这会儿到先生那边去一趟。
东渠先生的腿不好,所以冬天一直在屋子里面呆着,能不出门就不出门。这个时候几个小童子正踩的梯子帮东渠先生拿架子上的书。东渠先生的腿上盖着毯子,身边放了两个火盆,就这样还时不时的把手放在火盆上烤一烤。
富贵进来,从那几个小童的手里把书接过来,把这几个小童子打发出去,提了一个凳子坐到了东渠先生对面。
先生,刚才石磨兄弟来找我,问我要不要给秋叶那丫头送点东西,我想了想,还是应该送一点的,您看送什么合适?
东渠先生揉了揉眼睛,于公于私都应该送,她其实不缺什么东西,只要送去就行。送一些女孩家用的,那是你做父亲的心疼她。送一些书房用的笔墨纸砚,那也是你做父亲的盼着她将来能展翅高飞,所以不拘什么都行。说完之后有些疑惑:怎么这事儿是石墨提醒的?按道理来说,前些日子后院的夫人就应该打点好,现在这个时间东西该已经送去了。
一说起这个,富贵就好像吃了黄连一样。唉!是我命不好,娶了两个媳妇儿都不顶用。以前朱氏是一个村妇,实在是无法主持中馈,以为何家的姑娘能担起大任,可是如今她身子不顶用,什么事儿都仰仗着奴才,奴才的思虑又不全面,我把这事儿也没有放在心上,不是今日石磨提醒,唉!
东渠先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于公来说,秋叶那边是劲敌不假,但是在没有撕破脸之前,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。于私来说,两人是父女,但是这个父女与普通的父女又不一样,不能等着秋叶那边孝敬。这边儿也要表示慈爱才行。
正说着呢,外边有人来找富贵,侍女进来禀告:西园的神女给大人贺新年,现有贺礼送来,使者在前院等着拜见呢。
富贵摆手让侍女退下去,对东渠先生透露了一句如今心中所想:先生,这件事儿何氏做的不对,我这心里面不痛快,想着要不然让她下堂吧。
东渠先生赶快劝他:不可不可不可,你们夫妻成亲还不到一年,都说人前教子背后教妻,她这件事哪怕做的不对,你回头说她,不可现在就翻脸。
富贵也知道现在没办法翻脸,想翻脸必定是自己的地盘大了,有人能将何家取而代之。
我也就是说说而已,回头我和她说吧,让她也别把心思放到自己身上,外边的事情还需要她顾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