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店的小二哥不相信:真的假的?有这样的好事儿你跟我说一声,我也抄一些书拿去卖。
是真的,书院里面有几个富贵人家的公子,被先生罚了抄书。这不这活落到了我们头上,人家应付了先生,我们賺点银子去买米买面。
小二哥忍不住叹息了一声:作孽呦,像这样的事儿还能找人家代笔,这真的是旱的旱死,涝的涝死。说到这里看到门口进来的周挺,赶快把包好的纸笔塞到了年轻人的怀里,吆喝了一声迎上前去:这位老爷想看点什么?咱这里什么样的书都有,经史子集都是印刷精美的。还有一些是名家批注,您楼上请。
年轻人就低着头,红着脸,靠着墙边儿匆匆的往外走。就在这个时候周挺总觉得这个年轻人说话的口音有点熟悉,转头看了一眼。随口问店小二:刚才那位小先生买什么的?
买的是纸笔,他是我们这里的一个街坊,找了些给学院学子抄书的差事。您楼上请。
周挺突然想起来,这个人的口音有点像北方的。
这是北方来的?
是北方来的,咱们京城里面北方口音多的是呢,连楼上请。
周挺一想,连自己都是北方来的,也就没有追究那么多,同样是北方来的,有些人富贵通达,有些人穷的吃土,这真是没处说理。于是就提着衣袍上楼去了。一边上楼一边说:你们掌柜的呢,让你们掌柜的出来。
刚才从书店里出来的年轻人手中提着纸和笔,回头看了一下周挺的高头大马,马在书店外边,还有几个亲兵等在外边儿。
这个年轻人就想:周挺来这里干嘛,这是城南,他们贵人很少来这里驻足的。
于是提着纸笔路上又买了二斤面,急匆匆的回家了,一回家看到有一个老头背了一担柴,正坐在自家门口抽烟袋。
老头就赶快站起来,把烟锅里面的烟灰磕灭:上好的柴要不要?
年轻人打开门招了招手:给我背进来吧。
这老头答应了一声,背上柴火进门了。
把门关上,老头从怀里拿了一包银子扔给了年轻人。
年轻人七手八脚的接过来,打开一看里面散碎的银子比较多,但是金子却有不少,而且都是大块的纯金。
怎么给了这么多?
上头说你申请的笔墨银子给你增加了,其他的是润笔费。你这些胡说八道的东西把老大人看得脑袋都晕了,但是陛下喜欢。这里面一些金子是老大人赏你的,因为你文采不俗,所以接着写吧,按照二等的赏格发到你江北的家里了。老大人让我跟你说,要写的言简意赅,那么一点事被你翻来覆去的写,啰里八嗦不说,他如今年纪大了,老眼昏花,不耐久坐看不长久。对了,还有什么缺的跟我说一声,我跟上面说说,给你们调拨。
也没什么缺的了,能不能每个月涨点工钱?我现在都已经馋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