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举人被两名衙役推搡着走过来,冲着赵谆抱拳躬身,道:学生陈文朝,见过殿下。
然后跪下,再行君臣之礼。
他是有功名的,在公堂上不用下跪,但是现在坐在上面的是皇子,他就必须跪下了。
赵谆嗯了一声,道:准你站着回话。
陈举人连忙谢过,垂手而立。
赵谆问道:你是通州人氏?在通州可有财产?
陈举人道:学生确是通州人氏,在通州尚有田地和铺子。
赵谆问道:你有几房妻妾,几个儿女?
陈举人面不改色,应对自如:学生家中只有发妻柳氏一人,并无妾室,膝下两子,皆是发妻所出。
赵谆道:既然如此,那从河南孟津千里寻夫来到京城的陈娘子,与寄居在广济寺的两个孩子,与你是何关系?
陈举人面露吃惊之色,忙道:学生不知殿下所言何意,学生也不认识什么陈娘子,更是从未去过广济寺。
是吗?那么这处宅院你也没有来过吗?赵谆声音冰冷。
陈举人想起方才进来时遇到的那个胖大妇人,心头一凛,在路上时打定的主意,这会儿有了变动。
学生确实曾经来过此处,学生的娘子素爱香料,学生听闻香火胡同里有专门给广济寺僧人做佛香的香坊,便前来求香,无奈没有找到,只好失望而归。
这时,外面看热闹的百姓窃窃私语起来,他们就是住在香火胡同的,自是全都知道隔壁那座发现死人的院子,确实是开香坊的人租下来的,以前也曾经有过来这里找那几个人定制香料的,那家香坊定制香料价钱极贵,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。
胡说,他说谎!
一个尖利的女声忽然响起,众人看过去,见房东大娘叉着腰,一副要吵架的架式。
这个公堂太过简陋,没有前堂和后堂之分,做为证人的房东大娘,这会儿就在灶间里候着,灶间开着门,陈举人说的话一字不漏全都进了房东大娘的耳朵。
带证人!赵谆重重拍响桃木如意。
房东大娘雄纠纠气昂昂正要出来,耳边传来华静瑶的声音:大娘,你只需说这院子是陈洪租的,还有那天你看到这个人的事就行了,别的不要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