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宫里的一家子,连同秦家嫡房,全都是那位老公主的后人。
秦崴摇摇头:至少在我的记忆里,我们家和平安侯府没有交情,算不上通家之好,逢年过节送送年礼,也是因着骆家的关系。
秦家和骆家是通家之好,而平安侯府聂家则是骆家的姻亲。
华静瑶又看向骆仵作,道:骆仵作你请节哀。
骆仵作挥挥手,咧开嘴笑了笑,顿时变成开花馒头:我和他虽是表兄弟,可是也没啥交情。
他有啥可节哀的,他和聂元慎又不熟。
在平安侯府的人看来,建明伯府这一家子全都不靠谱,没有一个争气的,人家和他们打交道都嫌丢人。
有一年,我跟着两个哥哥去平安侯府拜年,恰好宫里赏了一堆东西,我那时还小,指着其中一盏灯说这灯我家也有,结果就被人嫌弃了,我家那灯是我家自己买的,人家那灯是圣上赏的,不一样。后来我做了仵作,过年的时候,他们家的几个孩子看到我就远远避开,我傻乎乎地拿着压岁钱给人家,人家都不要,说是家里大人说了,一定要好好读书,否则就要像我一样去做仵作。
华静瑶有些心疼骆仵作了,真没想到骆英俊还有这么悲惨的过往。
后来呢?华静瑶问道。
没有后来了,人家这么嫌弃我,我若是还要厚着脸皮往人家眼前凑,那不就是没脸没皮吗?从那以后,逢年过节我也没有登过平安侯府的大门,他们家来给家母请安,我也没有过去陪客。骆仵作笑着说道,他早就看开了。
这么说来,你和聂元慎也没有交情了?华静瑶又问。
骆仵作把大脑袋摇成拨浪鼓:人家是仪宾,又做了少卿,而我只是个小小的仵作,连俸禄都没有,和人家压根儿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,还能有什么交情可言。
一旁的巩六闻言哈哈大笑:岂会没有交情,你和聂元慎现在不就有交情了吗?上午你给他验尸了,哈哈哈!
秦崴一声干咳,正色道:死者为大,不要调笑。
巩六伸伸舌头,道:好大的官威啊!
华静瑶问道:既然聂元慎和秦家也没有交情,那他怎么就死在那口井里了?对了,他是淹死的还是死后被扔进井里的?
最后那句话,华大小姐是问骆仵作的。
骆仵作道:是死后被扔进去的,他的手筋脚筋全都被挑断了,身上有很多外伤,生前吃过不少苦头,死因则是颈骨折断,应该是被人大力掐断的。
华大小姐又是一惊:他死得这么惨?
虽然没有被分尸,可这死状也够惨了。
骆仵作叹了口气,道:聂家的人和我们家恰好相反,他们家特别会教育孩子,所以全都能能武,聂元慎弓马骑射全都不错,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