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长史终于松了一口气,虽然同样是找他了解情况,可是华大小姐和飞鱼卫是不同的。
乔长史想了想,说道:乔文廉是家中独子,其妻是家中佃户之女,早年乔母在田间被蛇咬伤,此女恰好路过,救了乔母,乔母感恩便做主将此女娶进门来,可惜此女未能生下男丁,乔母临终时叮嘱乔文廉纳妾,乔文廉虽然答应了,却恪守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古训,直至中了举人,也没有抬小妾进门,此事在当地一时传为佳话。
华静瑶心里暗道,男人年轻时不纳妾竟然也值得传为佳话了?这是对男人的要求有多低啊。
她露出鼓励的笑容,对乔长史说道:长史大人说得这件事非常重要,您好好想一想,还记得其他的吗?
乔长史脸上的神情渐渐明朗,他略一思忖,便道:乔文廉刚刚从本官家里搬出去的时候,本官过意不去,曾经去过他暂住之处,那是在铁锅胡同的一处民宅里,那宅子是租来的,乔文廉和两位举子一起住在那里,那是处一进的小宅院,院子门前有棵枣树,本官去的那日,刚好有个婆子从院子里出来,那婆子看上去不像个正经人,那时本官便觉诧异,见到乔文廉时便随口提了一句,乔文廉说那是房东,本官也就没有再问。可是后来飞鱼卫去那宅子抓人,查出那宅子的房东是贡院前街书画斋的老板,那家书画斋我常去,那位老板也是个读书人,不但擅丹青,还是裱画的高手,他的太太同样出自书香门第,是位大家闺秀,当时我听说那宅子是他家的时,便想起了那日见到的那个婆子,不过那时本官被飞鱼卫折腾得唉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此事便没有提起。
这倒是个线索,华静瑶觉得铁锅胡同这地方好像听人说起过,不过但凡是京城的地名,即使没有去过,也应该是听说过的吧,她没有多想,很快就抛到了脑后。
当年在那个宅子里,与乔文廉同住的两位举子,长史大人可还曾见过?华静瑶问道。
其实关于那两名举子的事,大理寺一定会有案宗可查,可大理寺的案宗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让她去看,所以能从乔长史这里打听到的,还是问乔长史好了。
说起那两个人啊,乔文廉那案子和那两个人脱不了干系,不过本官也只是见过其中一人而已,就是那天本官去铁锅胡同看望乔文廉的时候,曾经见过其中那个叫郎实的举子,当时本官见那个郎实长得老实忠厚,还以为那是个好的,谁能想到唉!乔长史一声长叹。
郎实?当年与乔文廉同住的,是不是还有一个叫孟鑫的?华静瑶问道。
有,当然有了,这案子发了之后,海捕公文要捉拿的有乔文廉和郎实,还有这个孟鑫,我猜孟鑫就是当年与他们同住的另一个人。乔长史说道。
华静瑶心头一动,问道:这么说来,郎实也没有归案,与乔文廉和孟鑫一样,至今在逃?
乔长史道:现在他们有没有被抓到,本官并不知晓,不过当年却是在逃的。
华静瑶微微颔首,又问道:我听说乔文廉的小女儿十三岁就成亲了,因此逃过一劫,那他的妻子呢?现在何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