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大周律,无夫奸杖八十,有夫奸杖九十,这女子是丈夫的,而乔文廉三人则是有功名的,尤其害怕惹上这种伤风败俗的案子,对于他们三人而言,这已经不仅仅是被打死打残的事,更重要的一旦被衙门判下来,他们不但没有了参加会试的资格,寒窗十年好不容易才换来的功名也要付之一炬。
三个人吓坏了,又是下跪又是要赔钱私了,那女子的公爹和丈夫商量之后,让他们赔偿三千两,只要这三千两银子拿过来,便把这女子送给他们,可若是拿不出三千两银子,就要把他们良家妇的事上告衙门。
乔文廉三人还想讨价还价,那女子的公爹和丈夫都是练家子,一顿暴揍之后,他们只好答应,还当场签字画押,当然,那女子的公爹和丈夫也答应了,只要把银子如数拿来,他们签家画押的文书当场烧毁。
三个人失魂落魄走出铁锅胡同,回到高升客栈,三个人便开始凑银子。
三人之中,乔文廉家里是最富裕的,可也只是小康之家,砸锅卖铁卖房子卖地倒是能凑出三千两,可是他要如何面对妻子和女儿?
吴鑫是孤儿,在善堂里长大,靠着善长仁翁的资助才有今天,别说三千两,就是三百两,他也没有。
郎实父母双亡,唯一的兄长是个行商,长年在外地做生意,兄弟两人已经几年未见,兄长每年会让人给他送五百两银子,他每年都是吃光花光,几年下来没有任何结余,三千两银子自是拿不出来。
三个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谁也没有了办法。
乔文廉想过去找乔长史借钱,可是想到乔老太太的嘴脸,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一天,他们向高升客栈的小二打听到隔壁茶叶铺的老板私底下在放印子钱,于是三个人便去找那个老板借钱。
他们去的不巧,茶叶店老板回老家探亲了,他们无奈,正要离开,这时一个正在买茶叶的客人,忽然开口:三位是想借印子钱吗?
郎实连忙问道:你知道还有谁也在放印子钱吗?
那人笑道:放印子钱的我倒是不认识,不过我知道有个地方能借钱,但是每个人每次最多只能借一千两。
三人相互看看,每人每次借一千两,他们三个人,就能借出三千两。
那人好心地给他们指路,他们这才知道,原来那是城外的一家赌坊。
这还真不是印子钱,而是高利贷。
三人从茶叶铺里出来,心灰意冷,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,除了读书,他们什么也不会。
但是无论如何,他们也不想去借高利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