鄙下冒犯,已让您服下解药了。
玉昀这会儿已恢复些许气力,撑起来自己半身:还得多谢您了。
她衣襟之处,有被人翻动迹象。却也记不清楚,是自己弄的,还是
她方忙将被褥往上提了提,却听得帏帐之外,细细咳声传来。
她这才这才依着床帏外的烛火望见去,便见方才那张圆桌旁,还坐着一人。只一身纯白的中衣,雾青的发丝散漫落在腰间。与下响在湖边见着的那尊冷面神像,早已判若两人。
皇叔也还在?
听她问起对面那人,床帏外的长者便已起了身。少主与大公主说话,霍苓便先告退了。
嗯。那人声响淡淡。待长者退出门外,方才再向床帏里道。大公主看来,得罪了什么人。
她怎么会。
就算待着不喜欢的人,也只是少与往来罢了。皇祖父素来教导,与人为敌,便是与己为敌。可若真到不得已之时,那就得做得果决。
托皇叔的福,宋妃娘娘主持宴上饮食。玉昀只是多喝了几杯。
对面那人声音里也顿了顿,许是没想到,会被她怪责上来。可如今主持大事之人行事不端,确也是掌权者任用偏颇。
他道:下响的时候不觉,大公主也是口齿极为伶俐的。
皇叔赞誉,玉昀不敢。
大公主既是已好了,便就整好衣衫回去罢。孤这里,也不是好留人的地方。
玉昀只觉脸上一阵滚辣。她分明是不得已。却背上了赖着不走的罪名。于是定了定心,赶忙整理衣带,却不见了最外头的襟子。往床脚翻找,左右也寻不见。
帏帐外的人起了身,撩开半边帐子,却将那件深蓝的外襟送了进来。重彩的丝线,刺绣一双交叠的凤尾,暖光之下被骨节分明的指头握着,显得及其晦涩。
玉昀不敢再作多想,外头那人也只立着一旁,负手缓缓转身过去。
她方寻得自在的功夫,将自己好生打理了一番。这才重新撩开帏帐,下了床来。
扰着皇叔了。玉昀便先告退。
却听侧身的声音冷冷道,外头都在寻着公主,公主如何出去?
方才清醒的缘故,竟也忘了自己的处境。这里还是养心殿,那位掌印大人,定还在使人寻她。她只好回身来望了望身旁的人。还得、还得有劳皇叔。
三皇弟、宋妃、掌印江随。都是皇叔的幌子。他自己不愿冒名不正言不顺之晦,便任了这些人,替他免去骂名。眼下情形,能送她出养心殿的,确也没有第二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