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见她出来,人便已行来她面前一拜。公主,回了京城,怎还不回府上?北乔还在若水院中等着您呢。
陆左辅这话何意?
还在昆山的时候,我便与陆北乔说清了。如今和离书也给了他,我还回去陆府作甚?
早前是北乔对不住您。他自是知道错了。还请,还请公主再给陆家一次机会。
陆时行这副老脸能拉下来也是不易。
午时得张侍郎那话,他便寻人问起,听闻公主回到京城车马便停在宸王府前,候着宸王回来。他便过来寻人了。
玉昀却道,陆左辅说这些,可与陆北乔商量过?和离书上有我的章印,他只需拿去京兆府,盖上自己的章印归档便好了。又哪里还有您说的这些纠葛。
陆时行这才道:公主走后,北乔他一蹶不振。将自己锁在玉檀阁中已有小半月了。翰林院的差事都荒废了,还是臣拉着老脸与文大学士替他告了大假。臣着实是不知道,他要消沉到什么时候。
那,您便让他再消沉些时候。待他想清楚了,自然会好的。
陆时行一怔,却不想公主回绝得如此干脆。只还想再开口替陆北乔说些什么。便见宸王马车已缓缓在门前停了下来。
见那位落了马车,陆时行方往前一拜,殿下回来了。
凌霆川打量了翻眼前的陆时行,又看了看玉昀。怎么,陆左辅是来接人的?
诶。公主尚是陆家儿媳,还得请殿下将人还给府上。
凌霆川冷冷一笑,说得好似是孤抢了陆府的人。
陆时行心道了声,怎不是呢?
他却不敢言于表。原在昆山行宫,他便觉着宸王带公主回山海院暂住有所不妥,毕竟二人血缘上并无瓜葛。这回公主回来,便直奔宸王府邸,实在于礼不合。这才敢稍稍出言顶撞。
玉昀道,陆左辅这般说话,到是污了我的声名。我如今早不是陆府儿媳了,若是需要,我再写封和离书给陆左辅可好?
不、不必了。陆时行老脸难堪。可公主住在宸王府,又哪里妥当。若是不嫌,臣在北城还有一座府宅,公主若暂且不愿见北乔,大可搬去那里先做落脚。
也好。
不必。
二人几近异口同声。
陆时行看看公主,又看看宸王。便使着眼色,想叫宸王替自己说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