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译苏灌了一盅又一盅的酒。
蓝宴光看不下去:要不,你吃点菜?
倒是楼延钧出声打破僵局,他未开口,只是在思索刚才在底下望见的人。现在回神,倒是注意到了姜译苏。
听宴光说,姜大人要寻人?
蓝宴光连连点头。事实上,他本来还在为自己没有告知表哥,随意约了姜大人过来一事怕表哥不高兴。结果证明,表哥根本没放心上。
而姜大人寻人一事,还是在好久之前蓝宴光拜访表哥时随口一提的。没想到表哥竟然能记住。
对比之下
屁!工部那事还没完,假公徇私,我不会同意的!
蓝宴光:姜兄,咱们不是说好不讲朝事的吗?
姜译苏撇了下头。
楼延钧:皇上心中自有定夺,是工部失责还是户部中饱私囊,也得查清再论。
姜译苏冷哼。他的性子就是如此,沉不住气又爱憎分明。现今长京城谁人不知楼延钧是皇上的智囊,皇上的意思,不就是你楼延钧的意思吗!
姜译苏自楼延钧归京来,怎么看怎么不顺眼,比蔡老狐狸还狐狸!
蓝家年后下南,生意广阔,姜译苏才想着拜托蓝宴光。现在看见楼延钧,屁股在板凳上怎么坐怎么别扭。
没什么了,我先走了。姜淳坐不下去了。
哎蓝宴光伸手。
有无胎记,样貌特征,丢失时年岁几何。楼延钧开口,没有目的寻人,并不是易事。
姜译苏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。
姜译苏寻人在长京城也不算秘密。事实上,姜家祖大业大,扎根在云州一带,是先帝御赐的云州郡尉。姜译苏身为云州郡尉的嫡子,抛了云州的富贵,一人往北到长京做官。这其中也有寻人的原因。
背后有胎记。不足满月失于洛阳。姜淳坐下了,想到了不久前收到的家信,父亲提起娘亲又以泪洗面的事。还是没走。其他的我也不多说,是我妹妹,要是平安长大,现在应该十六了。
姜译苏的情绪平静了下来。事实上,姜译苏也没见过妹妹。安平四十七年,为避灾难,怀着妹妹的娘亲和他们走散。被一户人家收留。后来父亲寻回了娘亲,而那户人却搬走了。连同带走的还有不过满月的妹妹。
后来再怎么寻,都没找到那户人家。有一点线索了,却是从那户人家的邻人嘴里听到,似乎是家主嗜赌,搬离时已是妻离子散,姨娘都各自奔飞了。
姜译苏的娘亲知道更是一病不起。
姜译苏也是听闻长京繁华昌荣,那户人家有可能躲到长京来的消息,才独身到长京来做官。
一做已快十年。
抛开开朝堂的云云,姜译苏还是颇为欣赏楼延钧。但是该看不顺眼也照旧看不顺眼,似是天生一般。
可能也是性格使然。
姜译苏随父性子急躁,但楼延钧似乎做什么都能运筹帷幄,更不用说一张冰山面,让人猜不透所思所想。
着实气人。
楼延钧:胎记在后背何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