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睫毛都落上了。
忽然听到了些声响。
桑枝不由停下步伐,寻声望去。
看见了偏静的庭院中,拥搡着几人。
二小姐为首,还有知婉?
桑枝认出人后,冲了过去。
她力气大,一把就推开了红络和绿缨。
你们怎么欺负人!
地上的楼知婉瑟瑟发抖,她的伞掉在了雪地里,发鬓和氅袍上都落了雪花。一双紧闭的眼更是通红,似是没了神志,不住地打颤。
桑枝看愣了,把人扶起来,一声声唤着,知婉、知婉
楼知婉像是才有了意识,又像是听到了桑枝的声音起了反应。她抽泣着,眼泪从紧闭的眼缝里滑出。桑枝我,我等了他一天,卢珏又骗了我,他骗了我,他不在揽风寺,不在
楼知婉声音脆弱,桑枝触碰到的她的肌肤,发现已是滚烫。
知婉,你发烧了!
红络站一旁悠悠:你可别误会,我们小姐是看她可怜,差点跪倒在雪地里,才让我们扶她一下的。
绿缨附和:就是。
骗人。桑枝刚才明明远远看见了,她们两个架起知婉,分明是为了二小姐方便欺负的姿势。
楼允溪没有前日在花园时的细致打扮,板着一张从不掩饰丝毫情绪的脸。她的鬓发微乱,一双似是恼火又似是嫉妒的眼,从楼知婉脸上,转移到了桑枝身上。
她今日去参加了崔远侯嫡女办的赏花会。各侯各伯的贵女们一开始对她很是恭敬,甚至还让她坐了主位。
而隔着一纱帘和一墙,几乎满城的公子哥们都聚集在这次的赏花会外。就为了一睹她的芳容。
楼允溪半是羞涩半是得意。
席间,那些贵女们一言一语地追捧着她。
允溪天人之姿,我那兄长说什么都想瞧上一面。没个规矩儿。
就是。楼二小姐即便身在闺阁,依能有花名在外。羡煞人。
允溪这么久,也不来和我们坐坐。偷摸着出来,现在满城都是你的花名呢。
楼允溪虽然不明白传言是怎么回事,但一听都是夸赞自己的话。自然心安理得受下。
而隔着纱帘,外头的人看不清谈笑的人。甚至有不少爬上了墙头坐着眺望。
一贵女提议:妹妹们,要不我们移步去钟玉阁品茶吧。外头那些人,吵得眼烦。
等她们一众人出来,外头的人倒是看了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