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房的楼知婉则是病一好, 一能下床就来找桑枝。
她还给桑枝带来了一叠卢珏写给她的书信。我是一封都没回的, 但他就是写个不停。听说汤药子还没断, 就只道要提笔
桑枝看到了封最前面的书信。卢珏的字清隽工整,不像少爷那般凌厉锋芒。若说字如其人,卢珏的字就像是个认真谨慎的人。
楼知婉说是他死脑筋。
最上面的一封是卢珏讲了自己已可以下床,约楼知婉揽风寺见面一事。
桑枝又看了下一封。
是卢珏下床走动了,已经在揽风寺等她一日了。
再下一封
卢珏学乖了,穿了厚厚的氅服,惦念着楼知婉要多添衣服云云。
而结尾,均是充满希翼的明日见。
你不回他吗?
楼知婉哼声。他那个呆子,他要等就等,我才不去。活受罪。
楼知婉话是这么说着,但耳根子却被桑枝瞧红了。
桑枝捂嘴笑:这是真不去呢?还是要等心疼了再去呢?
楼知婉脸一红,要说什么,眼忽一瞥到桑枝绣花银边领里忽掩忽现的红印子。
瞧瞧。楼知婉伸手,揪捏住了桑枝的衣领,轻折了下。一身雪白中透着吮咬的痕迹,格外糜艳。
楼知婉也是待字闺中的女子,本想戏谑桑枝,结果倒自己先有些不好意思。
打趣一句,便收回了手。
桑枝抬手遮。脸已经红透。才没什么,蚊子咬的。
哎,哎。楼知婉笑,我知道,这还有十日过春节,蚊虫多着呢。
桑枝一张俏丽的脸被打趣得通红通红。
楼知婉调笑完人,又从袖子里拿出封书信。再拖就过年了,要个安生年可过,非得解了这事不可。
楼知婉为自己早写了回信找补。
桑枝瞧着,抿嘴笑了笑。
楼知婉哼了声:这可是他最后的机会。
楼知婉早写了回信,只是迟迟没送出去而已。卢珏一封封信的送进来,实话说,她也生了几分恻隐。
卢珏虽然对他隐瞒了身份,但楼知婉从以往两人往来的书信中其实能察觉出一丝端倪。毕竟一个清贫书生,怎么会忧虑抄写词画的墨砚成色不佳?
楼知婉也稍微通过陈氏打听了文昌伯府。
卢珏作为文昌伯府的次子。上头还有个兄长,英年高中,深得文昌伯和夫人的器重。而往下又有一个嫡妹机灵讨巧。夹在其中的的次子,便经常受了忽视。再加上不爱科举冗文,醉心山水画词,于文昌伯眼里几乎是玩物尚志。
楼知婉多少能理解他,大抵是被规矩束缚久了,只想寻一抛开外物能坦诚相见之人。
但楼知婉还是想当面听他的解释。
楼知婉说着,又看着桑枝一身细皮嫩肉,忽想起刚才的红印子,突然有些好奇,会疼么?
桑枝脸皮薄,听明白后,一张顶俏的脸刹时像是染了红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