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延钧人未动,手握着撕裂下的一半布料,神态散散。指间把玩着,不凑巧,看来狗咬人也是不看人眼的。
桑枝被人的无赖震在原地。
裙子因刚才的撕扯,已经不成样子,桑枝环抱着自己蹲下,更别说走出这个门。
你无耻。
桑枝咬着牙,气得眼眶都红了。
而这副景象,落在人眼里,却是另外的模样。
人儿气得发抖。
嗯。楼延钧走上前,裙子的布料将桑枝的双手捆缚起,垂眸,压下眼底的沉色。
指腹抹过桑枝漂亮泛红的眼,轻淡道,还有更无耻的。
*
如云石所料。
热水有备无患。
只不过书房那日后,桑姑娘和少爷好像又僵持了。
似乎是为了打消这冰河,云石得了少爷的令,去请了楼知婉过来。
楼知婉被允许来找桑枝时,惊讶得不行。
而后冷笑,细想也知道定是堂兄以她由借口来讨好桑枝。
但不去白不去,她不仅要见,还要带桑枝出府玩。
这个念头在看见桑枝的第一眼,更加确切。因为同分别那日后,桑枝似乎瘦了一整圈,脸色也苍白了许多。
楼知婉泪咕噜都冒出来了,抹了抹眼角。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?
楼知婉带人出府散心。虽然是堂兄的主意,现在她也知道为什么堂兄会允许她来看桑枝了。可能便是桑枝的状态,太过惹人心疼。
楼知婉带人去了城外郊原。
远离长京城内的喧嚣和楼府的厚重,远处有跑马的姑娘,有农耕的妇人,也有嬉闹的孩童。
桑枝心情果然好了许些。
尽管旁边还有楼延钧要求的侍卫跟看着。
从马车上下来,一农妇摔了一地杏果子。两人忙帮忙捡拾。
农妇似乎才三十左右,年轻热情,眼里皆是生活的光彩。
边赠自己的果子给她们,边给桑枝她们讲自己的事。原来农妇不过三十又余,膝下两个孩子,丈夫早逝。留下一亩地,一栋宅子。孩子在村里书堂读书,她在农地干活,城内又有一间租铺,每月都有租银可取。
不是大富大贵,却也吃穿不愁。
楼知婉不感兴趣,已经到一边去摘花斗草。
农妇甚少见这么漂亮贵气,还亲切的官小姐,一下子多说了点。见桑枝还盯着她,朗朗一笑。姑娘,俺瞧你愁闷郁结,就得该像现在多出来走走。
桑枝也笑。
道别后,农妇眼底的色彩在桑枝脑海里久久难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