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儿子额上裹着纱布,哭肿的眼和鼻子通红,脸上还挂着大颗的泪珠。坐在姜母的腿上,边喊着她边朝她伸着胖胖短短的胳膊。
桑枝心里一阵疼。
娘亲在。
桑枝伸手把儿子抱起。
安安抱紧了桑枝的脖子, 把湿漉漉的脸蛋埋进了人的衣服里。小脑袋还在抽泣着。
显然是疼紧了。
疼不疼,对不起, 娘亲来晚了,我们安安好勇敢, 都有乖乖在等娘亲, 不哭, 不哭
安安眨巴着眼,哽咽着,直掉着眼泪。
桑枝无奈朝姜母笑笑。
娘, 我先带安安回去吧。
姜母点头。也好,你熬点糖水喂人喝,早早让人睡下。
好。
桑枝抱着儿子正要走。
一丫鬟匆匆跑进来。不好了, 不好了夫人!眷花院里传出了好大的声响!
桑枝闻言一愣。
眷花院正好是桑枝房间坐落的院落。
楼延钧还在那里。
桑枝心下一蹙,正待走,又看了眼怀中的儿子。把儿子抱回了姜母怀里。
娘,你帮我看下安安
念念!你去哪?
*
桑枝回了齐眷花院, 外头已经围着一群仆从丫鬟。
已有下人去通知姜兼行。
桑枝推开人群进去, 发现传出打架喧哗声的果然是自己的房间。
一扇门被撞到, 而后是连带着门一起被撞飞出来的人影。
男子捂着胸口,吐出了一口黑血,一身墨色衣裳,正是跟在萧正阳身边的那个侍卫。
只不过现在,那张平平无奇的脸,有些许脱落样貌。
丫鬟仆从们看着猛然被扔出来的一人,吓得惊叫后退。
然后,便见到了从那间房间,出来了一身赤色墨纹锦袍的人,宽肩高大,脸色阴冷,正是使官大人。
不知为何,众人心一定。
桑枝却察觉了楼延钧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。
这是来自共同生活了近两年床头人之间的直觉。
桑枝是唯一一个没有往后退的人。
她的视线光顾着楼延钧的不对劲,忘记了近头那个侍卫。
桑枝正想着楼延钧是不是受伤了,便觉一股力把自己攥过去。
是那个蓦然站起来的侍卫。
他钳住了桑枝的胳膊,一把扛起,几乎是落荒而逃地,越过高墙,朝外奔去。
小姐!
仆从们还没来得及惊叫。
就觉一道人影飞快掠过。追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