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东宫待了这十几日,从皇后、宫人对两个太子的不同态度来看,他们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。
而明恬也接受了这样的说法。可现在皇太子告诉她,他们仍然是一体的。
他不过是从孤身上衍生出来的一缕孤魂罢了。
燕云朝看明恬神色怔忪,淡淡道:要不然,你以为他为什么喜怒无常,形容疯癫,言行举止,张狂若八岁恶童?他本身就是不健全的。
明恬眼皮一跳,不禁捏住了袖口。
这种解释带给她强烈的冲击,她一时眸光闪烁,盯着近在咫尺的冷漠太子,不知道到底该相信,还是不相信。
朝朝只是一缕孤魂?不健全的吗?
所谓药物,燕云朝盯着她道,亦不过是让一切回到正轨。明小姐,你用不用药都没关系,他不过一缕残魂,争不过孤的。
说完,燕云朝似是懒得再理会她,转身走了。
明恬呆立原地,缓了好一会儿,才定定神,离开清宁宫,脚步迅速地回东宫去。
-
一连阴雨了好几日,终于放晴片刻。刑部又派人来请明恬过去问话。
明恬终日在东宫无事可做,一心等前朝查案的消息,这刑部刚一递话过来,她就迫不及待地收拾了一番,依照上次一样的路线,出崇明门往刑部衙门去了。
第二次过来,明恬显得轻车熟路得多。
依然是与上次一样的张主事,明恬一边走,一边问他:不知这几日,大人们可有查出什么线索了?
张主事摇了摇头,笑道:我只是负责来接明小姐过去,具体内情如何,等一会儿见到齐大人,问他便可。
明恬脚步一顿:齐大人?
张主事道:也是刑部新来的一位大人,如今官拜郎中。威远大将军的案子,现在就是这位齐大人主要负责。
明恬语调迟疑:齐大人是
说起这个,张主事就掩饰不住脸上的赞叹之意了:就是齐尚书家的大公子,也是个厉害的人物,年纪轻轻,从前在京兆府任职,年初与王侍郎一同调任来的刑部,直接就是郎中了。听说这位齐大公子不过二十多岁,家中还没娶妻呢。
明恬心里咯噔一下,脸上的神色怪异起来。
原因无他,她那个在婚期前一个月与她取消婚约的未婚夫,就是所谓的齐大公子,齐冕。
这些年她一直在道观修行,不能下山,也很少与观外人往来,因此消息闭塞,根本不知道齐冕什么时候从京兆府调离,什么时候又来了刑部。
虽然她原本也没心思打探就是了。
可现在,齐冕竟然成了明家案子的主审官?
明恬心神不宁地跟着张主事进了刑部,转过几条路,来到上次王侍郎见她的前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