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冕对上她清澈的眸子,语调温和些许:这两件事并不冲突,这几日刑部一直在整理当年的卷宗,会针对卷宗上的细节,重新查证。恬妹妹,你放心,有我在,一定会给你一个公正的结果。
他面上隐隐暗含着什么,目光中似有热度,缠绵环绕,让明恬垂下了眸。
劳大人费心,明恬再次道谢,那如果没有别的事,罪女便先告退了。
她等了几息,没等到齐冕说话,便屈膝福了福身,转身要走。
齐冕连忙叫住她:恬妹妹
外面的日头不知何时隐到了云层里,秋风瑟瑟,天空涌起几片乌云。刚放晴没多久的天色再次昏暗下来。
明恬步子微顿。
你可是还在怨我?齐冕起身朝明恬走了两步,又像是不敢靠近似的,脸上露出痛苦神色,三年前我本无意与你取消婚约,是我母亲以死相逼
大人既为七尺男儿,顶天立地,何苦把过错推到自己母亲头上?明恬最看不惯此等行径,竟直接出口讽刺。
可她话落又觉得这样不好,齐冕毕竟还主审着明家的案子。便回过身,软和语调道:罪女的意思是,大人不必自责,当年的情况,明哲保身乃是人之常情。大人前途光明,本就可以另寻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,不必为了罪女而荒废前程。
齐冕张了张口:我
不论如何,明恬补充说,罪女还是很感激当初大人为我奔走,让我免于去教坊司受辱的。
齐冕一愣:教坊司?
明恬问:不是大人帮我托人求情,才送我去道观的吗?
齐冕脸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神色,他顿了顿,道:那几日我的确找了许多人,替你疏通关系。
只是似乎没什么用罢了。
明恬去道观修行,他还以为原本的圣旨就是这样。
明恬却不知齐冕的心里活动。她听了这话,唇角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,诚恳道:大人之恩,罪女铭记于心,待父亲的案子真相大白,冤屈得报,罪女必重谢大人。
恬妹妹,齐冕面色复杂,缓声道,以你我的关系,不必这般客气的。
明恬又屈膝行了一礼,没有回答齐冕的话,只道:不敢耽误大人公务,罪女先告退了。
你就这么不想与我多说一句吗?齐冕看着她问,我至今未娶
明恬答得很快:除了为父亲伸冤,罪女如今别无所求。
齐冕握住了拳头。
听说你是从东宫过来的。齐冕声音艰涩几分,你